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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伦三位骑士和约瑟夫缓缓迈近啄木鸟公馆的门槛,他们脸上或多或少都夹带着怒气。
明知道那帮卫兵、异教徒、冒险者通通活不成,在不久的将来那群人会被裁判所疯子抹除,可一想到那群该死的人刚才对他们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嘴脸,他们就抑制不住心中怒火。
通常只有他们给别人脸色看,这些乡下贱民有什么资格在他们面前摆谱?
教廷国的民众是温顺的绵羊,在牧羊人剪掉羊毛的时候它们会乖乖就范,从来不会反抗,必要时收取它们的生命,它们也不会有怨言。因为主人饲养它们,它们就必须为主人献上一切。这才是神主所说的羔羊,合格的羔羊!
与自己国内相比,这帮穷乡僻壤的乡巴佬,简直是一只只愚蠢,固执而又无可救药的山羊。它们以为,用自己的脑壳把牧羊人撞翻在地就获得一场胜利,就能像战胜自己的同类一样成为胜利者,成为首领,然后带着它们傲慢的眼神从主人身旁掠过,耀武扬威,多么可笑,多么无知。
哈伦三人出身在名门望族,他们从小就接受平民只能仰望的高等教育,被当做一名未来的骑士来培养。
正是教廷国内民众笼络不绝的赞美和贵族的吹捧,让他们从小就明白教廷骑士在人类世界中地位有多么崇高,有多么受人尊敬。无论是在教廷国内任何一个地方,无论是圣城耶路撒冷里的居民,还是神圣大常堂祈祷朝圣的信徒,亦或者是偏远乡下的乡民,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哈伦他们说半个不字。
约瑟夫是比教廷骑士地位更高的神官。在同阶之中,在各种圣职者里,神官的地位和作用一直以来都是最高的。无论穷人还是富人,无论贵族还是平民,老人还是小孩,都会在约瑟夫经过的地方主动让路,向他行礼,为其抛洒鲜花。
人们遇到苦恼困扰会征求他的意见,并送上一份厚礼。女人们会把做好的绣着赞美语录的袖章给他送去,会把他家庭院的花花草草打理得整整齐齐。信徒会把他交代的一件小事当作最重要的使命来完成。
可伐木镇的这帮贱民从他们来到城镇的那一刻开始就表现得很冷淡,没有热情夹道相迎,没有欢呼,没有热烈掌声,没有献上鲜花和水果,甚至听不到一句对众神和神主的赞美。
起初约瑟夫对民众的冷漠反应只当是一种无知,是情有可原的,并没有往心里去。在这信仰缺失的可悲王国里,在这交通闭塞怪物横行的边陲之地上,在这种野蛮落后的条件下诞生的人类,能像教廷国民众那般纯净圣洁才是怪事。
当约瑟夫起初察觉到城镇有邪教据点时,他只当是一群骗子聚在一起敛财,或者是只敢躲在偏僻角落拉帮结伙的异教徒,这种小角色教廷一年不知道消灭了多少,他并没有太在意。
可越了解,他越是心惊。
清扫者教会是一家有神灵庇护的教会。它的教团成员能释放简单的神术,在他看来,尽管这种神术毫无价值,作用有限,可神术就是神术,是神灵恩赐和权威的体现。更让约瑟夫又惊又怒的是,伐木镇的民众,根本就不是被邪教徒蛊惑的愚民,他们自始至终都和邪教徒站在一条线上,是一丘之貉。
常年养尊处优的他,没有从民众嘴里听过一句难听的话,这已经形成一种习惯,铭刻在约瑟夫的灵魂深处。所以,当他在执政厅顺着窗户听到愚蠢乡巴佬高喊着“滚出去”等冒犯的话语,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当冒犯的话语从贱民嘴里重复好几遍,他才清醒过来,这不是一场噩梦,也不是他们耳朵出问题,这是现实,是这地方的人出了问题。
况且,伐木镇的贱民还和罪恶之地的邪恶魔法师勾结在一起,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光是这一条就不得了。
“这些贱民是异端,是应该被送上绞刑架的罪人。”背负双手行走的约瑟夫停下,呢喃着说出一句话。
闻言身后的三位骑士停下脚步。哈伦明白了约瑟夫的意思,他嘴角上扬神色激动,拉着神官的手说道:“大人,难道把他们全部……”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