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 相同的话(1 / 2)
午时,大漠金沙一望无际。镶嵌于其中卑小的人影,随着狂风扬起的沙尘,仿佛陷入无尽的海洋。
匕贡和海弓在漫漫狂沙中,冲过成片的硬沙区。
匕贡和海弓驾马穿沙,仿佛昏黄尘风中的旗帜,流离风中,悠长柔韧如篆的响沙,略带尖锐的萧鸣,显示着真正一片旷野境浩沙的骇心状态。
生命在这种干燥枯黄的单一背景中,连鲜艳的存在,都显得瞬间会枯竭到绝望。
可是,匕贡与海弓依然能够放浪穿沙的锐意和烈性。马步奔驰姿态舒展,力感饱和。光滑圆润的体能,保证了弹性蹄腕在烈性酷沙磨砺中不减的灵感与锐意。
虽然泥雕板块刀雕令穿沙司仪祭礼,在沙场马战的竞技中,选手的驭马术,已经达到驭沙技能的顶巅。
但是,此刻,在匕贡真正的心里最清楚:那种贲饰到接近完美的场地条件,在野性放浪不羁的造化境,简直就是游戏状态的一个概念。
疯狂酷烈的沙尘之威,在旷境的每一刻每一处,其实都是致命的流动刀。
达昂瑟侬的穿沙司仪礼,在匕贡的心里,仅仅就是一个从沙境截取出来的优渥格式。
从遥远的冰塬大地盾马部,闻讯而至达昂瑟侬。一把精致的、装饰自己手感的武器,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卑陋的笑话。
是的,在野性大漠,匕贡就再也可以毫不顾忌地——肆意动蛊!而不会像司仪礼中拘谨手脚了。所以,在真正的大漠,他是无惧达昂瑟侬的。
海弓虽然是冰卢厝饰尊洪叠迩厝从海族邀来、助威武者修峻的工具。但是,匕贡早就看出:擅于祭祀法护的修武,显然没有领衔、撑力起海弓的手段和膂力。
而从音声中焠炼喜嬗灵感的匕贡早就看出,修武和海弓合力,在大漠境巍巍法相面前,其实只会变得寸步难行。
可不是嘛,不要说手段触及族宗达昂努的刀楔令,其实连赫瑟侬拉的素戈路慕和达昂诺格的诺格金樽,都真正难以逾越半步。
匕贡心里清楚,族宗达昂努的刀楔令,就是大漠地祭祀礼仪的非常手段。如果破解不了这个大漠千古传承的法性密宗。那么,自己休想按照意愿,从达昂瑟侬、赫瑟侬拉和达昂诺格带走任何一粒沙。
而且,达旺儿玛城前立威的黑色规模之柱,更像一道神圣的谕旨。这个巍峨耸峙的法器,其上嵌结着历届刀楔令穿沙司仪的高功上手的名号。
这些被司仪礼遴选出来的沙战王者,被族宗达昂努付诸令名刻镂的瞬间,其实已经镶嵌了法性特质的一部分。
所以,在匕贡看来,规模之柱就是一道神圣立威的刀楔令。
他知道:摘掉达昂瑟侬的这把威严刀,其实就是摘掉族宗达昂努无形携带的一件法器。这是破开达昂瑟侬刀楔令宝藏的试金石。
海弓从自己驾驭的马匹上感受到:热力不减的马匹能够在浩浩沙域穿梭而不累,显然出自匕贡野性而神秘的口咒辞。
他惊讶:驯马蛊辞会具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力量。而且,海弓也能感觉到:自己一经牵连上匕贡的动作,自己仿佛瞬间飞步踏上浩风滚雷般的战车。手感锐化,飒划带有犀利的修饰风廓。
这种感觉,是他和修武冲撞赫瑟侬拉时,自己从未经历过的体验。海弓忽然意识到:这,应当来自于匕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