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辨火(1 / 2)
地精火焰佐戈之际,力量一经被触犯,轰轰膨胀的势能,瞬间波溢如海、肆兴汪洋。
这一次,他们和在冰塬大地仅仅以兆显化的姿态,完全迥异。
在冰塬大地,他们看似欢鲜放浪。其实,任何举止都是带咒出功。就好似在看不见的容器中被无形拘谨。只要触碰咒符禁忌的雷厉,就足以被不可知的生死律彻毁到万劫不复、痛折迷离。
但是,这一次他们是不带咒之音箍的。因为,禁石开启,打开了地界最深邃厚重的门。所以,大地之下,所有蓬勃激热的洪流,都可以从那狭窄的豁口,用完整沽涌的无竭弹力,带着旷古天然的原初荒蛮与野性冲腾而出。
那些一直精悉折叠、业力锁沉、极端苦劫……罪累如山的、孽障百缠的禁锢之躯,在禁石打开的一瞬间,生命尽可能拥趸的亿万感觉火,如光芒释放。
这一刻,他们奔腾到夜海时空。那些依然沉睡如死般凝固在血肉中、尚未惊醒、熟化的感觉就是即将焕然复苏的冻土。必将随着热情之火,点燃并解封拥趸的浩浩之力。
流光滑亮的精壮马匹,筋腱盘紧生命弹性绽力的曲折弧勾。
那些燃火的人,形格精华,锐意透彻。他们渴于,一个瞬间,就能从感官长出——由感觉簇生,并成熟挂果的植物,用秒闪萧杀——过于冗长的缓慢过程。
他们和马匹一样,随时蓄着烈威欲望放大征服的火性,渴于以直觉的快刀,绽放不可阻尼的勇猛与率性。
没有感觉拘谨。他们一经出现就是自己的神灵。
“他们是大地真正原始的图腾。每一个生命血液都是古老的海,力势不竭。”这是冰塬大地古纪里的记载。
而恰恰这一刻,他们就是。
在冰塬大地上,欲望就是生命蓄积着的无名之灾。所以,冰塬大地的人们,喜欢用警示的铁戈,逼仄他们在确定的界限中游离。
但是,在这旷大的夜海上,即时活鲜的他们,就是不可触手把控的武器。拥有自行确定生死界定的理由。
本来自行燃旺的火,当下,因为摩柯执意的染著,瞬间变得敏感,激烈而肆狂。
熏腥的火焰中,红与黑交错,喷涌着骨突膨大的灼热轮廓。人、马欢腾鼓动。凝练成形的曲折轮廓,仿佛快要将奔竞的身躯,化作液态狂流。
而且,这些源源不断触风生长的生命,还在豁豁拓拔形廓盖不住的浩力。无休止翻叠与粹变形状,造化力量潜在的无尽势能。
似乎意识到:摩柯刻意雕琢的目的。所以,敏感的地精人马在佐风欢动中,调节敏于锐变的手脚。随时爆发攒射中激化毁灭性的力锋。变作对手目中的警戒。
不可知,就是恐怖的。这是他们一直以来,曾困于咒辞轮回不休的原因。
奇怪的是,他们虽然攫取了摩柯的内敛之火。但是,当他们蹙旺火辇,融销摩柯之火,竟然发现:那些火并非他们可以完整咀嚼的精铁。占有就是负重。而并非被化成旺相的同频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