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五六章垂直切割的光(1 / 2)
第一〇五六章垂直切割的光
祭主堡珈珥缓缓侧目,掠过拿格,看向忒婳也肖。
忒婳也肖敏感地闪开祭主堡珈珥的目光。她显然能够察觉:祭主堡珈珥也许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对于拿格暗暗潜在攻击目的。
在冰塬大地上,据说武志功力卓尔的高能,可以从法器辨鉴出主攻者的真正意图。
威势轰响隆动的盾马铁骑“冷颊”,一个个贲焰摇曳般的身躯,随盾马法师稗施执弥,再次激奋了欢腾跃然的动态。是的,他们从来没有对峙过——武战上蓄势的如此高能。终于看见衰势的对手时,他们这才一个个调谐力道,姿态不再突兀而僵硬。
那种调顺姿绽,饱满的身形弧廓,渐显贲亮得旺盛起来的一番生气。
稗施执弥直视祭主堡珈珥,道:“当霹雳击穿云翳,为大地暴倾丰沛的甘霖,盾马人被说成是云行雨施中,以烈刀开局、执着立令的法。在盾马神圣祭祀仪礼的神邸被称呼为盾马法寨,而不是华丽装帧的宫殿。盾马石典不被称作司仪,而命名曰法。”
“是的,仿佛逾越繁密无垠的华美情味,击碎繁密铺成光华色素的染色云彩。盾马法言说:繁盛蛊惑的柔腻,不是温馨氤氲中,饱和滋润的装饰物缀,而是通透穿梭情味芳糜的一件精致利器。”忒婳也肖道。
她看向法师稗施执弥,道:“盾马法尊啊,这话对你说,是为了显示盾马不容置疑的族规,让外族人不把盾马人说成是执持偏见者,以说明法大于司仪。这话对冰卢厝和诸异族而言,就是用来立令和警戒。嗯……”忒婳也肖说着,似有顾忌。
法师稗施执弥听罢,道:“说的没错。盾马法寨的一个侍从,就是盾马人善解修辞莲的妙音。但是,我要说的是:从古老传奇到现在,冰塬大地或大海上,无相飘逸的吟游诗歌,在盾马依然被视之为定校盾马石典的解释辞。”
“是的,在底底忒族,族人们将他们称呼为夜晚需要抒情歌唱的月光。或被说成是古朴中庸的原朴者。被新鲜旷风凿出八面灵窍的、善歌的石髓。又是浑朴笃诚的、定型运营于天体规律中的精密星系。也是万造完美山海中,灵性物语世界里一尘不变的天籁。”忒婳也肖谨心地附和道。
法师稗施执弥点点头。这才将目光转向忒婳也肖,道:“谨慎细致的盾马侍者,你附和我关于吟游诗人的话,真正意味着:不是为了表达一番对于那些咏叹调的赞词。而是在提醒:此时,盾马人面前站立的,是一个想要以吟游诗人为手法,执念于掌握原始森林的冰卢厝人。”
“是这样的。法师,我是这样的担虑……”忒婳也肖这样说话,其实心里真正的意图是:她担虑盾马人有可能不是冰卢厝祭主堡珈珥的对手。只是她不意将话儿再往明白说。因为,那样真实的话,很容易衰减盾马人的信心与勇气。
盾马法师显然不甚知晓忒婳也肖真正的心意。他看罢祭主堡珈珥和侍者恰卢利,情不自禁地散发一番笑意,道:“盾马人的手脚,就是用来敲疼:冰塬大地上那些浅薄轻浮者的脑袋。嗯,他们适合做武志‘静法斋’所描述的木桩。”
只见八衮托克好笑地看罢侍者恰卢利,道:“就像他那样。”
八衮托克话音未落,就见祭主堡珈珥蹒跚着走进八衮托克,看似缓慢痛恸的蜷曲状,却见目光看向八衮托克时,吒响的右手快如光闪,一把拽动马匹的笼头。就见那匹马顺手势湍急奔流的河浪一样,豁然飙动。直接让八衮托克附庸一样掷落在大地上。
只见祭主堡珈珥的目光,这才看向盾马法师稗施执弥,道:“盾马人是被冰卢厝人饶恕,才可以端直地矗在马背来说话。”
刚才,祭主堡珈珥那样做,就是在警示盾马法师稗施执弥:本来,冰卢厝人在原始森林里做的事,于盾马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