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〇九章 磕光(1 / 2)
岁月柔握在掌。从小到大,生命所有经历过的,就是性灵容器无法消弭与增减的狂流。
即时的鲜活血肉,丰隆包裹的万感经历,就在此时的生命状态中全部拥有。
在秀塔兹,族人们从来不愿意引用库伦丽颁人的刀楔令,来阐述自己的观点。那是因为库伦丽颁和秀塔兹昭示精神与灵魂的神灵的禁忌。
但是,此时的欢柔沙陀心里清楚:质别锐化成为生命属性的两极,立威、立令的格式才是致命的。而这一点,他在就从从于颁誓德仑的身上感受到了。
这种因为皈依,属性接近判断绝杀的极致,在此时反而就是极端净化自我、辨鉴万化物事的即时手段。
欢柔沙陀完全能够感受得出来:以秀塔兹祭礼司仪加持并固化誓言的智光摩诃,其实,正是从秀塔兹风神那里,获取以诺誓来权衡生死杀伐的界限和能量。
这些为了征服的目的,森森采用的极化的手段,虽然指向秀塔兹精魂锐化的巅峰,但是永远只是一个无休止接近的过往。而并非真正的巅峰。恰恰这个时候,库伦丽颁的刀楔令却能够在对比的参照系,以明亮太阳尊的光亮,照见那誓言顶巅折变的拐点。
此时,被王尊那摩尔笃和大地法典宝鬘摩诃,一同笃定过亲证辞的智光摩诃,立时大回环调转马匹,潇洒涡流状盘亘左手执握的马缰,厚重马躯挟动时空中的旷风。
顿时,同步奔腾起来的七部陀,也就是在接受神圣祭礼司仪的启示。在心灵意念上不能有丝毫的动变。否则,必将萧杀秀塔兹祭礼司仪中神性赋予的豁落威仪,衰减勇气和信心。这才是秀塔兹八部陀,不愿意随意在祭礼司仪中诺誓的原因。
但是,此时这个不是出自于自我的诺,就是支撑生命力量弓弩搭箭绷力中的弦。
欢柔沙陀从王尊拿摩尔笃和护法八部目光中,辨得出:自己根本就不是秀塔兹祭礼司仪中的正兆。在秀塔兹大地,采用武志祭礼司仪手段的,本来就不会是族统中的好事情。
智光摩诃看向欢柔沙陀,道:“一旦秀塔兹完整的修辞,难以解释尽万感凝结的愤怒。那么唯有以手中的法器说了算。”
欢柔沙陀终于抬起头来,稍微回折目光,视点从于颁誓德仑勾勒到秀塔兹高矗的祭台,“从我驭马来到这儿的时候,唯有秀塔兹神圣的风尊知道:此时的秀塔兹人欢柔沙陀,来到这儿,意味着正好走了一半儿的道路。”
“在秀塔兹的祭礼司仪面前,忤逆祭礼司仪的秀塔兹人,是不配提说到风尊的称谓的。那只能加重你脖颈上系结的重砣。也就是说,此时的你,是不应该抬起头颅来说话的。”智光摩诃毫不隐晦的道。
“智光摩诃,在我目光行走的道路上,只有丰隆陪伴自己的万感。其次剩余的,就是带着苦行火劫的火龙棍了。我要提醒你的是:秀塔兹的欢柔沙陀是为了提示你:祭礼司仪的光盏,投射我身上时,护法八部没有遮挡原始光芒的道路——给我的身上覆盖了八部陀的阴影。”欢柔沙陀道。
“这,就是那个要宰掉的兆。”从行祭的开始,毗蓝薮摩诃一直潋滟着口齿激怒的风。但是,这一刻,他已经难以承忍了。而且,在八部陀的每一次辩辞中,这个难以强行遏制的欢柔沙陀,屡屡以修辞压抑着护法八部口齿立令的信心。
毗蓝薮摩诃猛地震动手中的风龙蓝泉刀。那种略带尖啸,高频振动的音粹,形化一道飞光,射杀向欢柔沙陀。
只见欢柔沙陀不显惊怵。他忽然将身形蓄敛的修辞,化成从身形内腔浩瀚脉轮中喷薄挟音搓磨的辅音刀,道:“大地法典宝鬘真经啊,音声出自脉冲杀戮的内宇宙。心莲之上端庄凝坐的,是比外化宇宙更加庞大精密无瑕的灵魂。”
这些平常岁月里,只能以完美饱和的元音掌握主频的、诵给大地法典宝鬘真经的话,这一刻,完全变成了破擦音丛。将温敦慈祥的说教,立时变成纷纷触风立矗起来的高刀。
这些挟风飞翔的修辞音声,传递出有形萧杀的力量锋锐,以火龙棍为表达形状,猛磕在那枚飞攒而至的音粹飞光。
顿时,毗蓝薮摩诃的刀音与欢柔沙陀手中吒动的火龙棍,交辙、磕击。动频溅射出——一道道仓促直线的光迹,遂流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