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九章 风闻远山……(2 / 2)
“嗯,我想:你还是没有真正听懂——一个秀塔兹陀的意思。”说罢,右手猛地从大地怒吒时,烈性抽出一道风鞭。“在大自在的风尊面前,秀塔兹族的祭,就是绝对的诺诰辞。”
于颁誓德仑转首看着妙诺摩诃,没有说话。目光眺向不远处的欢柔沙陀,猛地抻臂时,疼痛抽搐的双手不禁摇晃的激烈。
妙诺摩诃感到于颁誓德仑听着自己的话,却用姿态给了自己确凿的“回答”。他再也遏制不了心中的冲动,道:“库伦丽颁人,你身上此时流淌到大地的血,就是那个触犯秀塔兹祭礼司仪的恶魔,给可怜的你的标记啊。那些秀塔兹大地上染血的沙砾,都知道这是谁的过。”
于颁誓德仑猛地将头侧到一边,落寞地垂下眼睑。遂又饮噎下快要喷薄而出的哭声,噗噜儿滚落一颗在光芒中滴落的眼泪。
“可不是吗?帮着秀塔兹族的一个叛逆,做违反秀塔兹族祭的事,连库伦丽颁人都会怨恨你,诅咒你的。难道你还要牵挂那个已经带罪的孽障吗?”
于颁誓德仑再也难以自控,痛苦地指着妙诺摩诃,道:“妙诺摩诃,在光芒照耀道路的这个中间,你说了:令库伦丽颁太阳尊和秀塔兹风神也不敢去听的话了。”
说罢,于颁誓德仑左手将破成两半的泥板紧呵在胸口,努力朝前迈步。
妙诺摩诃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两手紧箍在于颁誓德仑的肩膀上,吼道:“可怖的于颁誓德仑啊,你这个被恶咒牵缠的傀儡。”
妙诺摩诃剧烈摇晃着——控在自己双手的于颁誓德仑,骤然推倒在地上。他垂手的食指指着大地,“我说过:在秀塔兹大地的祭礼司仪中,我已经听见神圣风尊,从奇门密宗传讯我的话——异邦的库伦丽颁人啊,你连走过秀塔兹大地的一粒沙砾,此时都会被视作失礼的践踏。”
显然,愤怒的妙诺摩诃动了狂暴的膂力,将于颁誓德仑猛烈推倒在地上。
只见,已经无故双臂疼痛的于颁誓德仑,战栗的手,突然从地上抓起那把精致的短刀。他仿佛一匹在阻挠中跌翻、又轰隆翻腾中,倾斜着身躯站立起来的马匹。手中狂骋的短刀,挽动一个精致啸叫的弧勾,刺向妙诺摩诃。
可是,当于颁誓德仑右手臂展刚刚打开,忽然手形僵硬地“钉”在空中。
只见远在库伦丽颁大地驻马而矗的丽颁王相温跋王,正目视于颁誓德仑。
模糊疼痛中紧急蹙力的这个瞬间,于颁誓德仑暴击点本来预置在妙诺摩诃身上。可是,瞬间不堪撑力的意念,破碎的一瞬间,右手虎口的裂口突然崩裂。窜出被力量激射的一道血流。洒成飘纱般的血沫……
那把嵌在右手中的短刀,颤动中,仿佛凌空滑落大地的一道光芒,一闪而堕。
于颁誓德仑倾斜着头颅,疼痛快要折磨得他来不及喘息。愤怒的脊背激烈起伏得仿佛脉动的波涛。他像曾经的欢柔沙陀那样,缓缓回首,看着身躯投落在喋血大地上的背影,“可……可这是我无法兑誓的……库伦丽颁的……法典……”
妙诺摩诃清楚:刚才阻挠于颁誓德仑短刀的,就是丽颁王相温跋王。
午时,热风翻动过的大漠,响沙又在遥远的一个个沙丘上,歌唱起缥缈的沙鸣声,大地仿佛被撩动丝弦般的乐器。膨胀鼓舞的风,放浪载动远处阿克索侬河缭绕多叠的水流声。
旷野上,虽然看不见风姿绰约,以弯枝缀满艳红蹙结花序的天宝花。但是,热烈蓬隆的郁香,无形缭绕,谐动着:那些感受这些爨烟,就能勾勒意念花形的人们等我心灵。
这些柔曼波状有形无形、看似很近——却风闻远山一样的形状,美丽遮掩着的,究竟有多少还没有想象到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