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七章 风破金刀(2 / 2)
温跋王再也难掩心头之怒,催动高脚战马。叱咤金刀挥向玫泰马龙。
是的,一直以来,他仅仅将那个妖冶的红妆,心里视作一个自己留有情缘的孩童。
可是随着欢柔沙陀行祭的末了,他才突然发现:这是一把手感不拘的烈刀。
而且,只有他的目光看清:风祭最后,刻意留存在白沙上的那枚火焰,就是玫泰马龙穿越风辙,有意留存的一个标记。
“这个可怖的毁祭者。”欢柔沙陀忽然间转过身躯,指着玫泰马龙,大声道。
“是的,她就是比冰塬人还要可畏的大漠人。除了玫龙世系,他对大漠诸邦都是无义的。”于颁誓德仑随声附和道。
两人同时驱马,跟紧温跋王,一同挥动了手中的武器。
玫泰马龙依然不显慌张。火红的面饰,完整遮罩着的脸颊,显示着僵化的、一尘不变的姿态。虽然看着形格很美。但是,同时透示着冷酷和裁割的无情。
整个面部,唯有一双深邃发光的暗瞳,显示着生命映射出来的、唯一的判断。
温跋王并没有真正杀戮生命的目的。但是,这一刻,却有斩毁玫泰马龙手中短刀的心机。
他知道:只要斩断玫泰马龙手中的刀,其实就是破掉了一半祭祀的威仪了。
是的,他看见:欢柔沙陀和于颁誓德仑联手,驰马奔向沙穹风暴,就知道秀塔兹和库伦丽颁合力的目的。
他清楚:无论膂力多么强硬的秀塔兹人或库伦丽颁人,其实,是难以穿越风暴的。更不要说是沙穹的风沙暴。
他披上甲胄,就是要从风暴中捡回这两条荒诞的生命。
没想到:此刻遭遇的,会是传奇中的玫龙世系的尊。
以前,他也屡次看到玫龙世系。但是,那只是稀松平常的水月镜花。
今天,他才真正看见传说中,玫龙世系的红风之尊。这已经是个意外。
可是,真正对峙中,才真正发现,这原来是比:他在达昂瑟侬刀楔令司仪竞技场,看见的冰塬人更要可怖的一个存在。
玫龙世系,除了对于残酷造化是冷酷的,对于大漠人也是冷酷的。因为,秀塔兹和库伦丽颁已经是拥趸祭礼的古老城邦了。可是,竟然对于沙穹的玫龙世系,永远能够知道的,就是传说中的记载一样,虚幻而苍白。
在秀塔兹人和库伦丽颁人的印象中,他们似乎比遥远的冰塬人还要陌生的多。
地域上的毗连,却在心灵上真正地相隔着一个时空。
可不是嘛,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得站立在眼前了。然而,真正的交谈,竟然还是强硬交戈的两把刀。
在信仰风神的秀塔兹人眼里:孤独,是值得诅咒的。对于他们而言,玫龙世系在秀塔兹人眼里,接近绝望感的那种孤立,简直就是他们最不堪接受的。
因为那样的存在,足以毁灭他们信仰的真谛。是他们口中的“不可知者”,“不可判断者”,“难能诉诸道理者”……
而温跋王手中的金刀,此刻,就是在破——这个最坚固可怖的壁垒。
就在温跋王劈向玫泰马龙的瞬间,只见滞后于温跋王起势的玫泰马龙,右手执刀,悬垂如匕首。
不及金刀逼近,已经超前猛抵,咔!一声,两刀交叉,磕在一起。
欢柔沙陀和于颁誓德仑手执重器,左右呵护温跋王。
只见,整个空间似乎完全嵌结在一起。原来,时空中强硬对峙的力量,已经无形地撞击了。
均衡力的抵怼中,身形纹丝不动的玫泰马龙,猛力冲上划刀的一瞬间,只见垂直界面上,一道狭长的火风,自下而上飞出一道火焰。
顿见,温跋王手中的金刀断成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