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一章 以火站立(2 / 2)
其实,这些暴烈的狂火,并非没有触及疼痛。恰恰相反。因为形格蹙小,骨肉精瘦,接近海马的初时刻,其实已经经历了:海马壮硕躯体和八足骏镶嵌在这些海马身上、助攻的灵性。
那些不断滋滋燃烧肌肉的火焰,就是被海马猛力重磕而迸射出来的愤怒血滴,因为不甘愿落淀在大地的外面,骤然成火。才将疯狂贲力中的痛苦烧干。
这些高傲杀戮的火马背面,唯有盛着的狂火,才是接近死亡瞬间的一颗颗血液。
海马因恐惧而战栗。
火马因为疼痛中、逼仄出来的火焰而战栗。
看起来辉煌的马战,不堪细察的知觉造化的无尽苦劫,已经埋没在翻滚不息的大海中。
只是,这些在地底坚土磨成形状的地精火马,一旦没有在海马和四御的战车前倒下。结果只有一个:以火站立!
这些大地严酷法则中、健旺显眼的火马哦,不断崛力,本能地摇晃马首。
精朗赤红的火目,喷薄燃烛一样。在海战中,浑整之躯已经变成燃烧不竭的柴薪。而且,还有冲击中猛烈增强着痛恸。
因为,此时的火马并没有接近海族王狄奥隆目的四驱战车。
巾麦侬终于可以站直身躯,直视那些飒动雪芒白风的海马。
是的,被海面腾起的火所逼仄的蓝色刀戈,气势收敛,没有再投射出攒射杀伐的烈性。
但是,巾麦侬清楚:空气中时刻存在的杀戮风。
她看着:倾斜的赤刀一样,每一次刀斩着火,瞬间都会辨的出:紧蹙战栗的海马丛林,在晃荡中拢缩和摇曳。
巾麦侬知道:这个时刻,一直游离在彩海上的地精火马,因为触疼,没有奔离。反而在吸嗅烈味风呛的疼痛血腥中嵌紧海马布阵的那个铁套子。
那个曾经撞飞海族王狄奥隆目扳桨手扣的火马,就是地精火马的头马。
烈性溅血如崩火一样的那匹火马,肆口咬定一匹阻挠它奔竞的海马,以凝炼蹙小的身躯,龙形狂摆火势,顺势叼动,强悍弯动脖颈。硬是将奔腾起跳的一匹海马仰面揭翻,掷开。
轰隆再响的海风中,庞大块垒一样翻滚中、重夯在海面上的蓝色马躯,砸击海水。流离的海,托着快要流离破碎海马,激荡着豁然衍射剧烈涟漪的海涛。
荷东感受着那种振奋了一颗心跳船摆,大声喊道:“火马啊……火马……让荷东猛力呼唤盾马屈折铁弓的修辞,弹射快箭射杀那些忤逆的歌……”
荷东忍着剧痛,痛摇着高矗起来的右臂,朝着那匹海马轰然跌倒的方向,大声疾呼。
逆掣的烈风中,普雷撒看向荷东,道:“是的。普雷撒的一颗心啊,已经重复说了你的话。护驾的普烈撒人。”
珂蕾敏感地摩挲两只手,骤然间,无声地翩落在舵上。复以触动舵轮,从指尖新鲜散发出来的灵性,又在伶俐张驰奔动中的指弓。
她似乎直到:海战中会随时袭来的狂风。
船载精敏、谐波状的摆荡,仿佛毗连荷东飘动在空间的回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