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〇章 海步刀(2 / 2)
盾马巨帆的海笛令响罢,饱满的帆鼓云堆一样在蓝海上飘动。
空间里呼呼呼的风声,渲染着盾马巨帆豪壮庞大的整体。巍峨、斜掠、破浪的姿态依然就是丰隆想象中的一座座雪山。
本来,盾马巨帆是要逾越葫芦石,只是盘踞在棒棰岛、澜礁、葫芦石的彩船海弓弩,压根儿就没有让盾马巨帆靠拢这些礁石的意思。
是的,属于彩海的,不光在盾马人是难以逾越的,就是冰塬大地的其他族部也如此。
要不是曾经与可可喏玛的商帮,在此偶尔有过商贸物流,可可喏玛对于冰塬大地上的族部而言,就只剩下古纪里传说的痕迹了,空幻得接近神话。更不要说咖咖梭罗了。
对于盾马人而言,阻挠航海的脚程,在大海上存在走不过的路,其实一直都是他们难以承忍的。所以,对于彩海,拥趸巨帆的盾马人早就渴于破境,在禁忌的彩海上,打开一道门户。
可是,这一刻,靠近葫芦石时,显然已经被海族海弓弩看出逾越界限的目的。
在盾马王海路罗拉的心里,总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感觉。当盾马巨帆并没有真正逾越葫芦石、驶向可可诺玛的打算时,彩海上从来没有看见彩色的海弓弩。
即便偶尔超越了葫芦石,海镜明亮的就像平展展的天庭。
可是,当他真正拿定主意:尝试着穿过葫芦石,探航可可诺玛时,不是遭遇暴风骤雨,就是看见传说中显示警戒色泽的海弓弩。
在盾马法寨的祭祀礼仪中,底底忒的祭祀者稗施执弥曾引用五彩石的铭文,说过:“能够通过祭祀看见自我学的宇宙。”
所以,在海路罗拉的心里,他隐约感知:旷大的海洋时空境中,存在一个神秘不可触犯的祭祀者。在海路罗拉的直觉里,这个拥有强大祭祀力量的存在,莫非就是海族海弓弩了。
眼前,不就是明证吗?
天空的阳光正照耀得热烈。悬浮状、轻灵飘游的白色云朵,不时靠近太阳,切割出一幕幕垂落的光瀑。形成时空明暗清晰的对比光差。雕饰丰盈的立体感。
彩海上,明亮的水波和黯淡的水波形成醒目的错落。让生动的瞬间光显示了质感。
遥远的冰塬大地的轮廓已经看不见了,时常会听到的吟游诗人的歌声也听不见了。
俯首,大海。
仰望,星际。宇宙法则。
在这样的时空里,船只和人,渺茫的仿佛苍穹下不值一提的道具。
远处,散逸在海平面上的星星点点的渔船,已经变得若有若无,仿佛随波逐流的泡沫一样。
飞翔于彩海的彩船,奔竞如破浪踏溅水翼的诸色马匹。哗哗翻滚的浪头,不断地被飞骋的彩船巨击穿。被激飞的水幕遮罩,彩船陷在水雾中,仿佛一条条在蓝波中剧烈穿梭的彩鱼。
盾马巨帆毫不避讳,这一刻,他们不再掩饰对海族海弓弩的主动攻。
在海路罗拉的经验里,一颗迟滞发攻的心,必将使杀伐的刀缩短一半。他必须让此时的盾马巨帆赶上彩船的海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