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〇二章 截风白幕(1 / 2)
幕迩扎熟稔地挽起狭长的马刀。力态饱满的他,一经获得确凿的命令,身躯攒射的力量,瞬间锐化在指端。
他猛地甩动马鞭,驱动响蹄已经弹欢的马匹,身弓矮挫之间,整个飞奔的人,身廓绽放的一瞬,已经豁然跃上马背。
大地上,轰轰隆动的浊黄的风尘,再一次冲腾着膨大的烟雾,形成缓缓移动的风辇。
缓移的风辇中,一个个铁骑仿佛平行飞射中劲疾的长箭,射向羽焰火大地。
羽焰火牧人就像一个归牧者那样。将欢嬗动频状态、河流一样的羽焰火劳力马,驱遣在前方,自己随着不急不缓颠动的马步,身形依然稳态地矗着。好像那样的姿态,平静地在时空一直存在着。令人想象——不尽邈邈无极牧歌飘逸的远方。
那匹干草黄,敏捷踩动大地的每一步,都带有精致短暂的射杀状。时刻保持着即时弹跃的颠步和脉动。
猎司里迪、盾马的冰塬劳力马,依然是族人们使用马匹中主要的脚程。那些高脚都是武志中铁骑战马。
但是,在羽焰火,羽焰火人一直笃定使用冰塬大地的这种唯一的马种。所以,这种土生土长的马匹,在羽焰火就是精锐。
图兰人、仑陀人、埃盖尔赛人说:只有羽焰火人骑上劳力马,才足以显示冰塬大地古纪中精良豪迈的战斗。吟哦冰塬古纪的吟游诗人们,唱颂的战马,就是火焰状的劳力马。
羽焰火就是来自古老传记里冰塬劳力马的称呼。所以,在冰塬大地的诸族部,人们都知道:唯有羽焰火人可以通透地调教出劳力马的灵性。
冰卢厝战骑风雷响动的那一刻,归牧的那个羽焰火牧人压稳马群的阵脚。这一刻,只要头马状态不变,无论空间传来的任何风声,在此都是寂静的。此时,那匹干草黄就是:将个性完美保持到最后的那一个骨鲠。
就在冰卢厝铁骑越界而入,那些欢飒生动的冰卢厝高脚马,顿时奔驰的速度锐减。
遍布石砾的羽焰火大地,让那些马步流畅、匀称的冰卢厝铁骑,顿时失去了冲竞状态的威仪。
幕迩扎的确就是铁骑的首领。精致驾驭高脚马,一个冲步状态的滑飒风,带着半旋的一道风辇,冲前拦挡了驾驭头马的羽焰火牧人。
头马猛颠式刹步的那一刻,那个一直温敦和祥的羽焰火牧人,这才抬起头势。
他纷飞的头发像一团风卷的狂草。目光直视幕迩扎。
他轻盈地挽动左手的缰绳,将手中的马鞭忽儿高高抛起。
就见逆着羽焰火马群,另一个羽焰火牧马人精洽地迎空接过马鞭,押阵着羽焰火那群继续沿着归牧的方向走动。
直到这一刻,幕迩扎终于看见羽焰火牧人双目中燃烧的怒火。
看得出,羽焰火牧人似乎对于骤然发生的事情,已经知晓起其中的动机。
幕迩扎惯战的马刀,一经拦截了羽焰火牧人的道路,斜骋刀带动犀利的风声,仿佛被马刀之弧拓长的一道风刃,猛烈地劈出一面白幕。
羽焰火人依然空手张驰。玲珑驾驭头马超前刀幕,奔离开幕迩扎的刀控。
羽焰火牧人避刀的一瞬,回眸鄙视一眼幕迩扎,“脚步踏进羽焰火大地,如果用冰卢厝的刀致意羽焰火的玉兆马舢,就是凶礼祭了。”
“冰卢厝的刀对待羽焰火,就叫凶礼,而不叫祭!”幕迩扎用刀指定羽焰火牧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