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六章 右手和左手(1 / 2)
因为有了叠卧的云朵。阳光瞬间弥足了意境丰赡的情味。
大自然焕然显化的凝炼、素美,本相具足。原初总是那样谐态柔雅,无可挑剔。
正午阳光蒸腾的丰隆水汽,弥漫空间时,包含水汽的空间,浓淡流溢,让空间里形物随蠕变而虚幻些。
物事丰繁芜杂的发生,在邈邈的大海境界中,自我修复和焕活的能力总是异常富有弹性。
刚才,羽焰火马船的穿浪,瞬间发生的奇迹和惊动,那些喧嚣已经被淼淼海波的声音所覆盖。
是的,在镜面蓝光无垠浮泛的大海上,一个小小的羽焰火船马又算得了什么呢?
“羽焰火的马船虽然是一把凶悍破障的刀,但是,并不是冰卢厝族人喜欢看到的事情。”图兰人摇摆着古旧的长橹桨。
“大海神灵说:不是马船,就不要说马船的话。”猎司里迪的渔人道。
““神灵说?”图兰人因为被看穿偏颇心,瞪着接话茬的猎司里迪人,“应该是猎司里迪的渔船说吧。敢用神灵荒诞造势的,图兰的语录说:那,就是应该忏悔的妄言了。”图兰人摇着老式旧橹,绕开猎司里迪人。
“那样高翔的马船,更像是翅翼伶俐如刀猛禽。这些渔船捡拾的,绝对是——冰塬大地祭祀献牲礼仪中、最好的奇珍。”
“他们所享,都是上佳的海爨。冰卢厝族人也是他们剩余的味道。”仑陀人毫不隐晦地说道。
“嗯,在大海上,你这样小尺寸的眯眯眼睛,怎么就没有看得到盾马人和盾马人的船?笑话。羽焰火人那么有能耐,为什么太阳神未能赋予其——广袤的土壤和浩浩荡荡的巨帆?”盾马的渔人道。
“不被海神眷顾,就是语言说不过去的理由了。”另一个盾马渔人附和道。
堡嘉珥有力地划动桨叶。在心里,他一直惯于双脚站确在有形的大地上,才能感受到一颗心在凝静中矗直的力量。
一直以来,他将大海视为无根之动。这种无时无刻都处在动频状态的流体,很难凝定一颗祭祀的心。
即便是刚才用祭祀境界感受羽焰火马船,一颗心灵听见了许多声音,但是感觉依然非常牵强。
“纪飒!笃利!”堡嘉珥看着从旁边一滑而逝的羽焰火的马船,不禁叹服点点头。
其实,这些精致的小型渔船,一旦汇聚在大海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平静泰和、相安无事。恰恰相反,这些依赖渔猎技艺谋生的冰塬人。更在意那些手脚超卓的、驭船的高手。:
刚才他们略带穿凿的说话,其实都是有偏意的。所有这些平泰相处的情景仅仅是个风光和乐的表象。
只有他们自己深深知道:羽焰火人纪飒和笃利,就是冰塬人自由渔船中无形默认的“头马”。即便是盾马渔船和冰卢厝渔船,只要是以小号船只渔猎的格式,来到一起,都是无形顺服于“头马”意志力的。
也就是说,羽焰火人纪飒和笃利驾驭的马船,就是这儿的“头马”。
其实,在最佳水域捕鱼、被叫做马船的仅仅只是一只。再有那只渔船敢要唤作马船,势必会遭到其他船只最重的报复。
因为被真正征服的渔船,在这片海域都只能被叫做马仆或船仆的。只是这些都只是马船才可以这样唤的。在“头马”船只面前,这个带有屈志的名称,才是他们敢于自愿接纳的。显然,这些马仆渔船都是被马船一一征服过的。
羽焰火马船或船马,之所以很容易变成传奇,就是有这儿原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