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〇章 死亡柱(2 / 2)
法海泛流的涡状恐怖音洞,呻吟深邃到足以销蚀掉发疼的魂魄。视角和听觉灾难汪洋制造的眩晕和混沌,显示生命无可握控的破落、流离和绝望。
大地之上,浩柱天梯渺茫延伸到灵魂悬空到绝望的极限。带着被目光丈量的万感,轰响着砸落。那种重感块垒越来越巨大的落降,砸进视域,夯击在一颗真实感受的心灵上。
奔腾的火栗子化作倾掠的阔刀一样,或左或右,哗哗地拍击着:天柱间坠落的重石或巍巍倾斜的铁柱。
这种频临覆没状的跨马之战。让只有意念感受,没有思维有序判断的过程,仿佛经历一场感验真实的发生。
每一刻都是新鲜、恐怖、痛苦……除了无穷尽灾难毗连的感验,除此什么皆无。持续着毫无终极的万感万念的至疼。
屈折到快要身躯断裂的马和人,惊骇地维系着残守着只有疼痛的、以及困累到僵硬的轮廓。
疼痛的衍生中,拿格才能感受到自己身形缓缓碎裂放大的轮廓曲线。感受着自己每一次轰隆塌倒,血肉随感觉溅射在地的、阴影一样放大、略带洇散的椭圆。
血肉颠翻、跌落,可以模糊拾起的流离血红的手。血,热烫哦,已经变成向上漂流状燃烧的火焰。
恐怖有形如刀的大地令,被音声触响语法,蔓延着燎火一样的时空间。完整生命体,已经变作修饰法令的火焰了。
拿格感到:自己控不住形状的自我,正在被法令的板块支离破碎。
那种曾经向往着杠碎法性铁柱,燃烧时空物构,彻毁中斫灭对手洪叠迩厝的思觉记忆,在此刻该是多么渺茫到绝望的一件事啊。
所有精致盘亘在意念中的记忆,就像僵硬了亿万纪的皓白化石。干裂发白到死亡骷髅一般。
拿格感到:自己正要撞击那些天柱,在自我力量与火焰枯竭的最后时刻,斫杀巍巍的洪叠迩厝。
斧斫磕击向黑暗方锤的一刻,却听见:伴随那个想法,时空已经发生一次轰轰响动中、地动山崩的溃碎和阵痛。
拿格倔强地挥动高卓的斧斫,撞在一根最粗壮结实的黑暗精铁柱上。
震动的音声,嗡响了——
一个大地。
一个时空。
一个宇宙……
一哀殇,一跌,一个致命的悲恸。拿格哦,清楚地感觉:最后时刻,用身躯疼痛勾勒的悲恸,和痛出来的眼泪一起——破裂。
那种被黑暗力量攫碎,从黑色紧蹙指缝、流离的鲜艳骨血,仿佛变作狂噬饮噎、肆意牙箍上溅射着鲜红恐饰死亡和肮脏不堪的、齿黄牙缝里发暗的浊肉。
拿格忽然间,多么渴望:仰面再死一次中,呼唤希望状的皓白色、闪烁起伏在黑暗时空、远远的时光与芳醇……哪怕只是一瞬。
并在经受着的快感中,彻底、僵硬中塌落着就死。
凝蝶萝两手合捧,两眼垂落着闪耀星辰一样晶亮光泽,呼唤碎散的、流动了一地的鲜红……
她屈折挛颤地抻开手臂,喃喃在唤:“拿……格……哦……”感到:眼泪与死亡流血一同滚淌。
两手捧不起的死亡哦……激泪溅起了大地的血液……
“其实,那是感觉超前死在想象里的——绝望……”初音度看着溃碎状跌地的拿格,还有惊而伤悲的凝蝶萝,道。
“是的,他撞了大地令的死亡柱。”修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