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阴中阳(1 / 2)
看到这个,沫潜明白了。
父亲曾经提到过千灯衣卫,如果说那都是真的就不可能留下活口,他们必然会斩草除根。
杀人屠镇只不过是他们计划中一环罢了,一不小心踩着一只蚂蚁和一群蚂蚁是没有区别的,谁会去留心脚下有几只蚂蚁,谁会去关心蚂蚁的死活,谁都在利益的驱使下踏出那一步,遭殃的是所有蚂蚁,然后目的达成,简单且明了。
人命如草介,宁杀错不放过。
尸体,被沫潜翻正过来,因为正值数九寒冬,它保存的完好,没有半点要腐烂的样子,脸上没有一丝恐惧的神情,即使七窍流血。
只是脖颈上一道明显伤口,他是被人以其快的速度杀死的,没有痛苦,不曾挣扎,走的很突然,连血都未溅出便己经死亡,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看着这尸体,沫潜眼中泛着泪光,他知道爹一生乐善好施,但为什么遭此劫难。
“啪。”
这一声延长了很久。
他慢慢收回拳头。
拳头打在地上除了感到疼痛,剩下的是无力。
这是无声的抽泣。
在这世上,他已没有一个亲人。
他的目光从尸体转向明阴的门外,飞雪正纷纷扬飘进来,门闩前的雪也同样扑了进来,它们铺散在地上,整洁,虽然有一些瑕疵,使其看起来像一角有洞的……棉被。
沫潜意识到了不同,乍一看上去这的确是他是父亲,而细致的一番观察下,有一个破绽、且只有一个不同,他没有痣。
本该现在脸右上角的痣并没有出现!!
神经崩紧,沫潜只觉太阳穴烈炎灼烧一般,凸起青筋在抽动似老树根木延仲。大脑飞转,思维开始活跃,他微眯眸子盯住在那等待的尸体。
如果不是父亲在每日的生活中无意透露的,自己也不知道有那东西,因为在那个位置常年都是被青纱冒住,就连沐浴洗发也不会弄开,老爹甚是犟强,即便是因为眼疾长年累月需要上药也是已一人做,想帮帮也不行,他总会进南房栏人在外。
有时沫潜也想不通。
他干嘛要自己知道这个,而现在……
手沿鬓角处向下颚摸去,死人的皮肤不是那么难以言喻,它是冰冷稍微僵硬的,除此外就像摸带皮木头,不会有太多感觉,它并不会突然乍尸,抓住你的肩膀就朝你脖子来一口。
忽然那种触觉有所变化,在颈处有断层。
四指微向断层内伸,至第二指关节处,向头顶向翻拉,小心翼翼,活像个正在接生的老接生婆。
这是怎么回事?沫潜艰难的咽下口唾沫,眉心皱成一团,越发紧张。
为什么眼前这尸体会有这东西,这尸体又是谁,他与屠镇有什么关联。
这些都牵动着他的思考。
尸体容貌逐渐展现开来,下巴、嘴、鼻、目,最后猛的一扯,青丝乱散,一张脸皮直接被撕下。
然后,出现的是一张截然不同的脸停在那儿。
沫潜看着地上的尸体,与其说是陌生,不如说是根本不认得。没发现人皮面具的话,是不可能发玩他的真理身份的,可以说是完美的伪装,割喉流血的伤口都是另做在上面的,几乎发现不了。
人皮面具,用人皮面具来掩盖真相,爹你没死。
“那你又在哪里。”沫潜站了起来,长舒口气,瞥向身侧约五步古柳制成的圆桌上未烧完的半段红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