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 / 2)
“看不出来,萧大官人也是艳福不浅呢。”幽盈靠在门框上,撑着红伞遮蔽屋外阳光,慵懒地调侃道。
虽说方才发生了点小意外,但萧煜并未放在心上,面对她的调侃,他默不作声地走入安郡公的书房。倒是那常总管惶恐万分,把萧煜当祖宗一样嘘寒问暖,却半点脸色都没给安宁。或者说,那头肥猪压根没看安宁一眼。然后将二人带到安郡公书房所在的院落后,就找个理由逃离了,连院门都没敢踏进去,那急着投胎的模样,好似身后有恶鬼在索命。
“啧,那个安大小姐手感不错吧?虽然你瞧不见人家风娇水媚的模样,却是结结实实摸了一回,真不错。”幽盈左手比了个尺寸,还虚握了下,继续说着。
“莫凭空污了人家姑娘清白。”
虽然萧煜嘴上这么回着,但他心里也是有写茫然。当时他等着怀里的姑娘挣扎起身,没准自己还会挨一巴掌,但最初扭了几下后,对方就不动了。通常来说,男女授受不亲,有些观念古板的姑娘被人看光了小脚丫都要哭哭啼啼地寻死觅活,怎么那位手感……不,那位闻上去……咳,那位他猜测大约正值花信年华的姑娘,不大机灵的样子,似乎对此不大抵触。
“口是心非。”
幽盈见他无心反驳,便失了兴趣,转而随意地打量起这装潢得无比奢华的房间。
“哟,雪鹿几乎两百年前就绝种了,竟还能在这儿看到雪鹿皮毛铺成的毯子,你可小心些别踩坏了……”
“萧大官人耳听八方,角落都用手摸过了,怎么就是不碰那对珠子?哦,是鲛珠呀,这么翠蓝的成色,当时一定是从鲛人眼眶里活生生剜下来的吧?”
“咦,这根蝴蝶簪的材质,好像是用漱金鸟吐的金子打造的耶……难怪摆在这么显眼的位置,萧大官人可是最见不得这种东西了呢……”
……
萧煜充耳不闻,在屋子里慢慢走过一圈,最后停在用整棵紫檀打造的那套桌案前,按在桌面上的两根手指微微颤抖。
幽盈眯起眼睛,看着萧煜缓步走到椅子前方,面朝南墙,缓缓坐了下去。
书房四个角落里的冰鉴正散发丝丝凉意,驱赶那一点炎热,幽盈不再说话,屋子随着萧煜这一坐陷入寂静。
如果常总管在此,见状一定是哭爹喊娘求萧煜赶紧起身。
萧煜用手指摩挲了抚手片刻,嘴里小声地念着:
“这是最喜欢的坐姿……”
“嗯……字样极丑,故令人代笔,从不研墨……”
……
萧煜低喃片刻,缓缓抬头,“望”着对面墙上的那幅画,保持了这个动作许久。
“幽盈。”萧煜突然开口。
“嗯?”
“墙上有什么?”
幽盈本来被屋子里各种奇珍异宝吸引了视线,因为南墙上除了一幅普通的九鱼图,并无其他装饰物,故而她压根没多瞥一眼。听到萧煜这么问,她淡淡地答道:“一幅简单的九鱼图罢了,我看过了,画得一般,没什么特殊的,画功还比不上你。”
“不……”萧煜略显疑惑地摇了摇头,说道,“若只是寻常物件,安郡公不会将它放在这里,更不会把余下的功夫都花在看它上……”
“幽盈,画上有什么?”
不得不充当眼睛的幽盈撇撇嘴,不耐地说道:“荷叶、锦鲤、水波……没了。”
萧煜吸了口气,对同伴的敷衍感到无可奈何。
“可否详细些……”
“还能怎么详细?荷叶绿的,鱼有红的金的,水……”
“几条?”萧煜突然打断她的话语,问道,“九条锦鲤,几条红金?”
幽盈皱着眉头,又扫了眼九鱼图,突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