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受审（2 / 2）
沈虎下了跑车，急匆匆跑到三楼书房，大喊道：“老爹！”
书架前，男人缓缓转过身。
黑衬衫被宽厚的肩膀撑得没有丝毫褶皱，挺拔的身材格外高大，眉角锐利，面容与沈虎十分相像。
沈峰，沈氏集团董事长，平津市首富。
见到宝贝儿子，沈峰将书放回原处，脸上露出笑容。
沈虎气喘吁吁道：“有个小子抢您儿媳妇，今天他犯事了，您想个法子让他被关到哭！”
“哦？还有这事，竟然敢抢小虎子看上的女人，确实不能轻饶。”
沈峰轻嗅雪茄，悠然说道：“放心吧，这事交给你吴叔办。”
“吴叔？！太好了！”沈虎乐了。
吴叔最早跟着老爹，是沈氏集团得力干将，手段多到头皮发麻，功夫更是高深莫测，只要派他出手，没有摆平不了的事。
除了老爹外，沈虎最崇拜此人。
郝仁，我看你还怎么蹦跶！沈虎冷笑出声。
……
平津市治安署，审讯室。
墙上“公正”二字正气凛然，横平竖直的字体，笔锋锐利，刺破宵小邪佞。
空气安静压抑，仅有圆珠笔不断轻敲发出的“咚咚”声。
两名治安员正襟危坐，满脸严肃，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嫌疑人。
郝仁这是第一次，心里打怵实属正常。
当然，正常人在这里都会紧张，表现出来的反应也大都不同。
郝仁则是心烦意乱，被那圆珠笔弄得坐立不安，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同志，咱能不敲了嘛。”
女治安员冷哼，手中圆珠笔狠戳桌面，音调拔高，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废什么话！为什么要杀人，说！”
另一位寸头治安员，冷眼缓缓说道：“像你这种人自以为聪明，在我看来太愚蠢，就这样干耗着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与其晚说，不如现在坦白。”
“想必你也知道，最**津市伤人案频发，不难推断，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恶性事件，我相信你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否则……”
郝仁哑然苦笑，斩钉截铁道：“绝对没有关系！我就是一个送快递的，平时喜欢打打拳，况且擂台上受伤是多正常的事。”
“好吧，那你再想想。”
“啪！”女性治安员合上记录本，把明晃晃的照灯对准郝仁。
光束刺眼，瞬间在黑暗中形成笔直通路，原本无影无踪的灰尘都无处逃遁，纷纷显现真身。
因五年来噩梦侵扰，郝仁最怕黑暗里的强光，被这一照，顿时冷汗直流，大脑开始眩晕。
两名治安员纹丝不动，闭口不言，审讯室仅有郝仁不断加重的喘息声。
恍惚的视线里，那照灯豁然变为红光火花，伴随刺鼻的硝磺味，自漆黑的枪口迸发而出。
郝仁口干舌燥，身体特别难受，在栽倒前，用尽力气艰难道：“关，关了它！”
两名治安员被吓了一跳，寸头男赶忙上前查看。
在仔细确认郝仁仅是晕厥，并无大碍，他松了口气，无语地挠着头顶，撇撇嘴。
“他休息会就好，哎……也没干啥啊，这就倒了？他能揍趴下大块头也是神奇……啧啧啧。”
女治安员回想郝仁晕倒前的话，若有所思，“每个人经历不同，都有各自秘密，若加以利用，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寸头男轻笑，“这句话听着耳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说得没错。”
女治安员回到座位上，关闭照灯，“师傅，等他醒了，用这东西吓唬他，怎么样？”
寸头男咧嘴，“你这是吓唬吗，威胁更贴切吧。”
“您说是就是呗，伤人事件没有头绪，说不定他是突破口，哪有萍水相逢的两个陌生人拼个你死我活的。”
女治安员顿了顿，又补充道：“即使在擂台上。”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人。
他递上档案袋，又在寸头男耳边悄声恭敬地说了些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寸头男露出惊讶之色，看过档案袋里的报告后，拿起保温壶喝了口茶水，沉默半晌。
匪夷所思道：“陈彪那小子没事，就连鼻梁骨都痊愈了，还活蹦乱跳的。”
“啊？怎么可能！”女治安员微张小嘴，难以置信。
“事实就是如此，白纸黑字。”寸头男死劲抓挠脑顶，来回踱步，回想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种事如果放在电视剧里还情有可原，在现实世界，根本说不通。
难不成陈彪骨骼惊奇，恢复力极强？
扯蛋！
以前经手的案件，鼻梁骨被打折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受害人恢复过来，起码得一个月。
两个小时能痊愈的，还真是头回见！
寸头男再次确认报告，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还有医生的签字，看样子不会有假。
“真特娘的奇怪……”寸头男低声自语，拿起电话，拨通后命令道：“调取陈彪病房附近的监控。”
“师傅，陈彪痊愈不是好事吗？”女治安员不解。
“话是这样讲，万一里面有猫腻呢？两个小时，你信？”寸头男把报告递给她，“小董，这里你盯着。”
女治安员接过报告，“师傅，您两天都没合眼了，要不眯一会，换个人看监控？”
“用不着。”寸头男还没说完话，就关上了门。
拿起报告，董琦视线聚集在医生的签字上，思索片刻，望向晕厥的郝仁，“难道还有同伙吗？”
“咳咳。”郝仁缓缓睁开眼睛，“水，水。”
“醒得还挺快。”董琦将事先准备好的纸杯递了过去。
郝仁双手接下，大口喝完，平复许久才感觉好受许多。
董琦将报告收好，轻握照灯，凝视郝仁，“有想说的吗？”
“大姐，不，同志，我确实有错，错不该上擂台，一不小心差点犯下大错。”郝仁抿着嘴唇，指向纸杯。
“还想喝？”董琦冷哼，“你以为在家呢！就你刚才说的话，一点价值都没有！”
“该说的都说了，我真的冤枉。”对方油盐不进，郝仁十分无奈，苦笑回应。
审讯室寂静无声，二人僵持近一个多小时，这时门被打开一道缝隙，寸头男站在外面。
董琦会意，走了出去。
寸头男说道：“监控我看过，没有任何人接近陈彪病房，而且医生也没有跟任何人接触，据回来的同事说，陈彪确实痊愈了。”
董琦惊讶，“世上还真有这么离奇的事？！”
寸头男神色阴晴不定，沉声又道：“还有更离奇的，陈彪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死了？！”董琦惊呼，极力压低声音，“谁干的？”
寸头男摇摇头，“监控显示，人好好地走着，突然倒地不起、断了气，尸体刚运回来，法医正在查死因。”
“师傅，你说会不会跟他有关？”董琦指向审讯室。
“说不准。”寸头男摇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