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先天后天（2 / 2）

这几句话真如雷角山上的积雪，塞进了炙热胸膛，揉揉皱酸的鼻尖，芈桓再问道：“那他为何有那句戏言？哪怕戏言，总有一点关联吧？”

不屑地轻笑一声，玉先生道：“其修成之后，始终不得圆润，推衍之后方明白，此功法起意于二十八宿，若要圆润，需能让牙可宿阴阳五行，因此功法本质极高，甚至有起源之意，其牙齿根本不能与之匹配，不能完美与功法之本源相容，若能重回胎中，胎中之迷尚未散去之时修炼，或有质变，才有那戏言。”

“修道者是否有换牙之能？”芈桓问道。

玉先生若有所思，稍顷道：“有，此功法曾传授他人，那人倒也在修炼时以法力重新长牙，却与那人结果无异。”轻笑一声，玉先生继续道：“其实原因一目了然，以强大体质或法力将原本牙齿褪去，再重新生长，只是相当于受伤恢复！而并非重新孕育！”

芈桓晕晕乎乎，半晌才道：“您的意思是，若要圆满，却必须是生命过程中新孕育的牙齿？”

“然也！”玉先生道：“然胎中之迷，岂是生灵可控，因此方有此言，实则修道者很少有关注牙齿，而此人创此法，吾亦因之而研究，却发现牙之奇妙，人之生皆为食，人食五谷，道食气，牙乃人五脏六腑之门，乃万物精气之关，五谷轮回之入口！若非修道，成人之牙，一旦掉落，便不会再生，修道者有再生之力，却依旧是原本之牙而非新牙。”

“那我正在换牙，是重新孕育？”芈桓问道。

“然！根据推衍，只有胎中之子，牙根孕育之时，才是最佳修炼之时，但胎中之儿，怎可能修炼！直到吾关注凡间才发现，凡俗稚童成长时，有一次换牙之机，其与身体发肤受伤恢复不同，竟是二次孕育，有先天胎中起源之残留妙用。这也是先天生灵，生而体固，所不曾拥有之能。”

“有没有像我我这样重生，再尝试去修炼？”芈桓尽力引导他去思考出能让自己修炼的方法。

“荒唐！”玉先生不可思议道：“舍弃先天生灵之躯，舍弃万劫修为，投生凡俗，只是为了尝试一道功法？！”说完玉先生似回忆起什么，说道：“倒是曾有人重伤，以自身法力自行转生投胎，尝试修此法，然浊体凡胎，根本无法感应星辰，更别说修炼。”玉先生说完又哂笑道：“呵···他若能修成，便是口若星空，可宿阴阳五行，甚至最终可成口含天宪之威！”

“请先生教我如何修炼！”芈桓严肃道，不尝试一下，他是不会死心的。

“汝可知先天生灵如何修炼？吾等皆以保生法为主，只要不死就能不断晋升，而先天生灵生而近道，所修保生皆为百神之法，万象之经！”玉先生说道。

“何为百神，何为万象？”芈桓问道。

“以大道滋养肉身，观想天地之象，与自身神力结合，将身体部位，孕育出灵，此灵即自身之神！此星图之法，正是要观想二十八星宿之象，孕育牙齿之二十八神！”玉先生忽然又冷漠起来，高傲道：“先天生灵生而有神力，你又如何修炼？”

芈桓面色发青道：“何为神力？”

“混沌中，大道孕育先天生灵，其诞生便会有此大道御使之力，这便是神力，比如山神，可驱使山岳，再如雷神，可掌控雷电。再如水神，可御江河胡海之水。此类神力不同于法术，但若再配合法术，威力更是倍增！”玉先生的声音很奇怪，似在发光一般。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芈桓终于知道自己和先天生灵有多远的距离，此刻已在绝望边缘。

“有！”玉先生的回答让芈桓陡然一震，随后却被打入深渊，“先天神力你不可能有，但若有皇朝册封为后天之神，比如山神、土地、河神等，再积累百年香火滋养神力，亦可修之！”

“玉先生是在逗我？！”芈桓彻底被他打败，但却忽然对似在讥笑的玉先生道：“我不能修炼，玉先生又有何值得高兴？”

这话差点没把玉先生噎着，却见芈桓继续说道：“玉先生刚才也说了，牙齿的二次发育，是先天生灵不及凡俗之处，但我认为这不算什么！毕竟这不能给浊体凡胎带来任何实质好处。”

玉先生听的不明所以，却见芈桓继续说道：“我认为最大的不及，在于起点过高。”芈桓语带铿锵道：“我已经听您说了很多次“不可能”，然凡人最大的特点，是创造，是打破不可能！”

玉先生冷笑不止，芈桓继续说道：“凡人生而弱于猛虎，因此创造了工具，甚至幼童亦可击杀猛虎。但若生而强过猛虎，又如何会创造这些工具？恐怕至今人类还在原始社会！”

芈桓不等他反驳，平心静气说道：“我想尝试一下，请玉先生详述修炼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