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初现(1 / 1)
芈桓不知现在何处,此时已出薄雾范围,空气似也纯净起来,点点星光自在洒下,映出淡淡的积雪,却并不显寒冷。
进入一片密林,星光骤暗,前马倏地人立而起,壮汉亦慌忙勒马道:“老大!”只这两字,便似有所发现,探手从马背抽出一件斧型兵器。
此时刚入密林,林外积雪反光,芈桓则看不真切,隐约只见一白光悬浮半米高,外形竟似兽首。
“难道竟有鬼?”他后背发凉,眼睛却发亮。若单独见此诡异景象,怕是毛骨悚然,但人多胆壮,反是好奇居多。
壮汉瞪着“骷髅头”道:“老大,是一只骨首犬。”那泥鳅似极力巡视,稍顷速道:“就这一只,这畜生不打疼不会退,速战速决。”
壮汉闻言翻身下马,跨步便冲上前去,双脚落地极重,每一步竟有犀牛踏地之势,轰如雷震。尚未接近,便一个纵跃,巨斧和身体同时划过弧线,竟一去数米,但尚未落地,那骨首犬一个侧移,竟向芈桓冲来,速度奇快,呼吸之间,那头颅惨白、周身如墨的身影已倒映在他眼中。
正当他头皮发麻之时,身下瘦马嘶鸣一声,马蹄踏转,竟绕到了泥鳅身后,恶犬失去目标,又看向女孩,泥鳅一声叹息,手持一根钢鞭,扫向恶犬头颅,骨首犬奔跑中避之不及,竟不退反进,钢鞭本是攻击头颅,却抽在了犬身,恶犬惨叫一声,又被扫向壮汉,这一鞭风声劲厉,打在其身竟无骨头断裂之声,那被擦到的惨白头颅,更爆出金铁摩擦之音。
此时壮汉已回身迎上恶犬,斧影临身之际,那恶犬诡异扭动,生生越过斧头,落向壮汉背后,怒吼一声,壮汉似狗追尾巴一般旋转起来,并挥出左拳,向背后猛击,那犬竟已咬合在肩颈。但拳头击打惨白头颅,竟似丝毫无碍,只有鲜血飞溅。
泥鳅已奋力跃起,冲向壮汉,口中怒喝:“蠢货,血气留着下葬吗!”闻言壮汉周身陡然泛起略显浑浊的红光,其中有一丝暗黄,但依旧使得壮皮肤如烧红的烙铁,一声狮吼,那碗大拳头都不能击退的恶犬,竟被震飞出去,迎上的是一道鞭影,恶犬未能再做出规避,如皮球般被扫回去,斧影闪过,壮汉体表的红光,沿着恶犬身躯撕裂的缝隙,如一道丝线,映射进芈桓奇异晶莹的眼珠,那眼珠下,稚嫩鼻尖几乎皱到眉心,上唇被迫带起,露出黑洞洞的门牙。
没人能明白,这一幕对他产生的冲击有多大,他天生便不是喜欢和善于经营权势、金钱的人,前世的悲凉遭遇,让他失去了对命运和生命的掌控感、信任感,变得不再敬畏和珍惜生命,也就无所畏惧——命运不在自己掌控中,便索性放开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但谁不想活着,喜欢的事,只有活着才能做,他一度幻想,初生时造成晕厥的重生后遗症,是什么神秘力量在关注自己。这正因为,他有着最渴望的东西,那就是“力量”!可以掌控自己命运的力量!当看不到这种力量,只能“自暴自弃”,但今天,他看到了!这必是一种,可以完全属于个人的力量。正是他本以为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最渴望的一种。“只要它存在,我就一定能掌控它!”芈桓毫不怀疑地想。
二人掩埋了恶犬尸体,急速深入,待到进入一片乱石林,将马拴在树上,挟着两个稚童,窜入石林深处,也不知触发了什么机关,一块巨石下石板挪动,露出一个向下的通道,二人鱼贯而入,漆黑一片,芈桓瞪足眼睛也没能看清机关在哪。
通道狭窄却并不潮湿,空气虽有闷热,但并不浑浊,似有通风之处。连拐三道弯,方才穿过通道,露出一个十多平米的石窟,墙壁有几盏琉璃灯,洒出微微柔光,照亮这五脏俱全的小空间。芈桓在领主府见过这种灯,但至今未搞明白是怎么发光。
不过芈桓无心去想其他,此时一种神秘的渴望感充斥全身,这绝不是虚幻,因为他能清晰地分辨,这感觉指向墙边的一个木盒。这种冥冥中的感觉他首次遇见,心中不免激动而期待。既已知这个世界不简单,对能让人产生这种冥冥吸引力的物品,他也更加好奇。
“大哥,待我处理下伤口。”壮汉虚弱道,此时他背后的衣物已完全被鲜血染红,自从红光消退后,他便显得非常虚弱,此时失血过多,更是有些踉跄。
迎来的是泥鳅的巴掌,扇的扯动伤口的壮汉龇牙咧嘴。“蠢货,自己闯了什么祸都不自知,快去牢房,锁了这二人,立即回小镇!”
“老大,这小子难道有什么来路?一路这么急,还改变计划。”壮汉不甘的问道。
泥鳅瞥了一眼壮汉,怒骂道:“你抓的这小子是米依洛的儿子!”芈桓第一次见到壮汉露出极度惊恐的神情,哆嗦着急急走向一个角落。
这里竟然还有一个黑洞洞的通道,空气带着抹不开的腥臭。通道尽头是一个铁门,打开门锁,便是一个幽黑空间。
点燃的火把照亮了狭小牢房,左侧是一排铁制的囚室,除了已经干涸的血渍,别无他物,前方是几排碗口粗的木制十字架,周边摆放着各色刑具,右侧还有一口铁锅,一根烙铁棍斜插在里面。还有一张长凳,放着一桶水和成堆的纱布。“这分明是水火刑罚”,芈桓一眼便分辨出来。
“老大,这囚笼关不住他们!”壮汉在囚笼边比对着芈桓的身形,这缝隙对于稚童,还真是挤一挤就过来了。
回答壮汉的还是巴掌,泥鳅恨铁不成钢道:“你脑子动一动会死啊,我怎么带了你这么个蠢货。拿绳子来!”
只见泥鳅拿起绳子,熟练地穿过稚童被绑在一起的双手,再绕过囚笼的上梁,两个小人儿就如同两条鱼干,被晾了起来。
在壮汉钦佩的眼神中,泥鳅不屑而傲娇地扬长而去,壮汉屁颠屁颠地跟上。
两个人,一个沉醉在钦佩中,一个沉醉在自我欣赏中,都没注意到,芈桓直愣愣看完老大的表演,目视绳索,透着怪异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