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城(1 / 2)
翌日。
一袭白衣遇风而动,青年静默,眉目冷然。
温柔的阳光投射而下,却是不敢靠近青年,许是他的冷远超于太阳的暖。
许辞面色淡漠,瞥了一眼那正四处张望的少年。
他内心泛起一丝无奈,这小家伙,似乎有些愣头愣脑。
此处是这片世界的边际,放眼望去,唯见苍莽原始,不见半缕人烟。
而少年所寻找的,是他来时的路。
在被追杀时,他慌不择路,误入了一处不知荒废多久的古楼,又启动了了其中的某个阵法,便是来到了此处。
而现在,他便是在寻找回去的方向。
总不能,就这样走着去城区?
在感受到许辞眼中的冷意时,少年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这也不能怪他,站在这里举目望去皆是平原,任谁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寻到方向。
片刻后,少年眸中浮起一抹喜色,望向某个方向。
“尊上,找到了!”
陈玖低着头,轻声道。
许辞没有答应,只是抬眸望了望少年所指的方位。
随后,只见一只手掌猛的抓起少年后颈处的衣襟,就如同提起一只小猫一般,朝着那个方向踏出。
这刹那,许辞浑身涌起一股无与伦比的韵道,宛若神明般神圣威严。
那正是独属于先天之力所携带的韵,要知道,那是能够与世界本源齐名的力量。
其神秘莫测,远不止于此。
这是许辞第一次动用先天之力,那种感觉就好似,从前用的都是些粗制滥造的下等货,而现在便是那精雕细琢的极品。
其中的差距,可谓天堑!
同时,先天之力所带来的,是更加恐怖的增幅!
就好比此刻,许辞所使用的是玄机术之中的速,以往他只能够一步一里,而现在提升了十倍左右!
这便是先天的强大!远不是后天所能够比拟!
陈玖被提在手中只觉着脖子被勒的生疼,同时感到脸上有些刺痛。
待他抬起头时,猛的瞪大了双眼,只见周围的景色化为了一道绿色的线,呼啸的冷风如同利剑,刮得他脸皮生疼。
恐怖,太恐怖了!
这是陈玖的第一想法,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速度。
甚至就连自家家主都远远不及,甚至于连尾气都看不到!
恐怕圣人也不过如此了吧?少年心想道。
圣人有多快他不知道,但直觉告诉他,圣人或许也不及尊上!
这等速度于许辞而言,还是留有余力的,他仅仅是调动了五成左右的力量。
虽说有自己的玄机术强大的原因,但先天之力的加成也不可或缺。
玄机术,原本只是一门偏功能性的辅助法,是许辞一位老友所传授。
原本只有遁与速二字,但在无尽岁月之中,许辞不断的对这门法去进行改良加强。
也就造成了这样一门集齐盾、遁、幻、算、脉、灵、空、速、御、演、炼等主要作用的无上秘法。
速只能说是其中一门最为普通且简单的术,其包罗万象,自简入深,从最基本的遁术到演化万物,完全可以称之为多功能宝典。
自然,这些只是些主要的,其中还有些次要的术,只不过其作用更加的偏向单一的某个方面。
足足半个时辰的狂奔,一栋古老的楼阁才在远处显现。
陈玖瞪着眼望着那楼,满是欣喜,若是再跑,他脸皮都要被吹没了。
许辞站在楼阁前淡淡的扫视了几眼,随手把陈玖望地上一丢。
仅仅是一眼,许辞便得出这座楼阁的作用。
据许辞记忆,每个世界都由天道管理,同时,每个大世界之中又因为分化无数小世界的原因,天道也会选择一批人,分别送去每一个小世界的边界之地镇守。
当一个世界之中的人数达到了某个界限时,便会诞生利益的纠纷,因为那有限的资源远远无法满足不断上涨的生灵数量。
于此,战争便开始拉开了序幕。
但是,天道他虽然不会去过多干扰战争的诞生,不过他会运用某些手段去引导,让战争中所消耗的生命与世界的资源形成一个正比,不能多也不能少。
因此,便有了界守这个职位。
说好听点,他们奉命于天,拥有无上的地位与权柄。
但本质上来讲,他们的作用就是一个战争的决策之人。
天道借他们之手,规划每一场战争。
虽然说,天道无情,但这样的做法也是最大限度的保证了这个世界之中生灵以最大利率生存。
只不过这个位置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去坐的,每个坐上这个位置的人,都将会背负一个天道走狗的骂名。
天道行事从来只遵守对大局有利的方向,他所觉得,清除一批多余的生命保证世界的合理运转是必要的。
但其中的生灵不这么想,谁都想要活着,没有人想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于此,他们虽然无法寻到那缥缈的天道,但,界守是一直存在的,虽然说他们不敢直接对其出手,但无时无刻的谩骂也总会让人崩溃。
所以说,能够坐上这个位置,要么心志坚定,要么,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只不过,眼前这座楼阁似乎荒废了很久很久,这片世界,似乎很久没有界守的存在了。
但这些,跟自己无关。
许辞推门而入,陈玖缩了缩脑袋紧紧跟在许辞后面。
入目可见的,是空荡荡的大厅,发黑的墙壁镌刻满岁月的痕迹。
大厅的装饰品也腐朽完全,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阴冷,潮湿,这是给许辞的第一印象。
视角转向二楼,楼梯此刻如同一滩烂泥般落在地板上,几缕嫣嫣的黄绿色在上面挣扎摇摆着。
一旁,还有几道比较新鲜的脚印与血渍。
这里便是陈玖踏出的地方。
许辞又要一把提起陈玖,少年连忙摆手说道:“尊上,我能行的!”
少年目光炯炯,深处一抹害怕闪过。
每一次,尊上都把自己当小狗提着,自己也要面子的好吧。
许辞不再去理会陈玖,迈步走到坍塌的楼梯前,轻轻一跃,便是站在了二楼的过道。
少年也紧随其后,他扫视了一圈,随后指向某个房间。
陈玖率先将早已腐朽发霉的门板踹飞,才恭谨的请许辞进入。
入目可见的是一道布满青苔的阵法镌刻于青石之上,摆成一个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