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沈家诊箱(下)(2 / 2)
答应为父,紧要关头,宁可玉石俱焚,不能
投鼠忌器。否则,贻患无穷。
沈石松绝笔”
沈芩把短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语调,直到一字不漏地背下,才把纸条扔进火盆里,被火焰渐渐吞噬的“绝笔”二字扎得眼睛酸胀不已。
不知道父亲和兄长在边陲的什么地方?那边比永安冷得多,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可有厚软的冬衣?
好不容易逼自己从负面情绪里出来,沈芩又研究起地图来,这张小图一个字都没有,既无方位又无定位,完全看不明白。
过了许久,沈芩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才把矮几上收拾干净,把木盒装进背包,再把背包塞进暗格。
躺平在床榻上,沈芩莫名其妙地觉得地图有些眼熟,那一圈又一圈不知所谓的线条和圆,组成的怪异图案,仿佛似曾相识。
情绪大起大落,精神高度紧张,对家人的思念和担忧,让沈芩的头疼越发严重,只能不停地按摩头皮,最后在钝痛稍缓和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然而,并没有安稳多久,碎片似的纷乱梦境,让她陷在梦魇中辗转反侧。
等她好不容易从梦境中挣脱出来,就看到钟云疏忧心忡忡的眼神,以及一脸惊讶的雷鸣。
沈芩叹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如果知道醒来时雷鸣会在,宁可继续做恶梦。这个人实在太麻烦了。
“沈芩,醒醒,”钟云疏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别睡了,天亮了。”
“呵,天本来就是亮的。”沈芩闭着眼睛哼哼。
“你不饿吗?起来吧,义母已经来看过你五六趟了。”钟云疏连哄带骗的,沈芩什么都好,就是太能睡又能赖床。
“嗯,”沈芩瞥见雷鸣,“你,离开这里。我有话要单独和钟大人说。”
雷鸣本来还在担心沈芩,毕竟她脸色好的时候不多,总是脸色苍白;突然听到她这么一句,无名火骤起:“喂!你怎么说话呢?这里是雷宅,是我家!”
“雷姨说,芩居是我家,此生有效。”沈芩还是闭着眼睛,摆出雷鸣不走,我就不起的态度。
钟云疏拍了拍雷鸣的肩膀:“暂时出去,一会儿我们来找你。”
“哼!”雷鸣不乐意,“你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也不怕人说闲话?”
沈芩恨不得拿枕头砸他,大邺的风俗与唐代相似,男女平等,整个社会对男女之防并没有太多规定,所以女子像魏轻柔和花桃,还可以当女官。
钟云疏起身,把雷鸣连夸带送的关在门外,又无奈叹了一声气:“行啦,他走了,现在可以起了吧?”
沈芩把头埋在被子里装鸵鸟:“我里面什么衣服都没有,我……”
“你省省吧,手腕上的袖带是哪来的?”钟云疏一针见血戳穿。
“好啦好啦,我起来了,”沈芩蹭地跳起来,在床榻和橱柜之间来来回回地拿东西,最后把记事本搁在钟云疏的大长腿上。
还把拆得七零八落的木盒,一股脑儿地搁进他的臂弯里:“我厉害吧?一根木簪就把木盒打开了?”
“什么?你打开了?”钟云疏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