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赵云的最后战役(2 / 2)
“不是……是魏军到了!曹真为大将,高泽是副将,挥军二十万,已将凤鸣山围得水泄不通,我们插翅难飞啊!”邓芝心急如焚,“我军只是疑兵,且经历了与夏侯楙的战斗,战甲已损、军力已疲,而敌军是倾巢而动,恐怕这次,我们真的……”
“不可能……我赵子龙打了一辈子仗,无论有多危险,我都能化险为夷,这次,也一样!”赵云挺枪而立,一脸的不服,问道,“我军主力在哪?”
邓芝咽了口唾沫:“街亭失守,丞相的主力部队已是自顾不暇,哪有余力来支援我们啊……”
赵云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站立不稳,头一晕,跪了下来,开始怀疑起人生了:“不……我是不会输的!”
“面对现实吧……”邓芝无奈的苦笑。
这是“常山赵子龙”生涯最后的战役,诸葛亮第一次北伐中原,命赵云、邓芝率部出箕谷,佯攻郿城,虽然起先挫败了夏侯楙,占据大优势,但马谡失了街亭,导致全线溃败,曹真、高泽复夺郿城后,将全城百姓尽数屠杀,妇孺亦不放过,赵云的部队被迫从尸山血海中撤出。高泽献计,魏军步步紧逼,断了赵云的归路,将赵云的部队赶上了凤鸣山,赵云困守山头、穷途末路,还指着救兵,但高泽却在要道设伏的同时,处决了己方一千士卒冒充蜀军,割下颗头颅让军士挑着在山下叫阵,此等触目惊心的画面,赵云的部下见了,心中不仅胆寒,更是崩溃绝望,纷纷泄了气,军心大散。
此刻,士卒进帐,一脸死相的汇报:“敌军副将高泽,指名道姓,要赵将军出阵单挑,若不应战,魏军强攻凤鸣山,玉石俱焚。”
邓芝忙道:“现在出战,无疑以卵击石。如今援兵等不到,除了战死,只能投降了……”
“我若投降,晚节不保,与于禁、孟达何异?”赵云毅然正色的抄起亮银枪,“高泽,既然他还没死透,那就在我马革裹尸前,再会会他!”
赵云提前到了帐外,骑上了伴随他征战至今的“照夜玉狮子”,也许正是他最后一次跃马挺枪的冲锋陷阵了。赵云叮嘱,让邓芝留守大营,他率领三百人下山迎战。
“夫君!”马云禄也骑上了白马,抄起一杆银枪,与赵云并驾齐驱,“夫君不要丢下我!我要为我哥哥和爹娘报仇!高泽这厮在西平关抢挑了兄长,这次,我必须出手!”
夫妻二人冲到了前线,迎接他们的是,是魏军的雄师,队列严整、浩浩荡荡、遮天蔽日,前排的车架上,是曹真大都督,此人形象颇具英豪的霸气,无愧“子丹佳人”的美誉,而身旁骑着赤兔马,穿着宝蓝色盔甲的人,是高泽。
“赵子龙,乖乖投降吧!”曹真见了赵云,当场挑衅,“你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机不可失,何必为昏庸的刘阿斗卖命。如今街亭失守,你家丞相无暇顾你,我若强攻,你必死无疑!”
“这儿没你的事!”赵云怒吼,抬枪指向了高泽,“曹真,我对你不敢兴趣,让高泽出来。”
“赵子龙,我就等你这句话。”两人心有灵犀一般,高泽骑着赤兔马出阵,也抬起了手中的长枪,“赵云,没想到吧,我们还能在这儿重逢。可惜,今非昔比了!”
“高泽,我有句话想问你。”赵云看了看高泽坐下的居然是之前关羽所骑的赤兔马,再看看他的容颜,赫然与几十年前相差无几,岁月没能在高泽的脸上留下一丝沧桑的痕迹,不由惊问,“你的赤兔马,从何而来?还有,你为什么不老?”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高泽冷笑起来,“我能驻颜,永葆青春,这个不能告诉你,说了你也不信。至于我为什么能活下来,也不能告诉你,你那点从不检查尸体、从不补刀的妇人之仁,是你毕生最大的错误!至于赤兔马,你以为那个东吴的小将‘马忠’是谁?你以为狩猎五虎将的人又是谁?是我向吕蒙献的计,也是我亲手干掉了关羽,还是用从你那儿学到的枪法,破掉了关羽的绝招。哦,忘了跟你说,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你的枪法、剑法,我看一遍就学会了,所以说,我习武的天赋远比你好得多……青龙偃月刀和赤兔马都是我拿到的战利品,青龙刀被我送给潘璋将军了,赤兔马我就自己骑了哦。”
“你……”赵云一听,立马咬牙切齿,但一想到高泽此言目的无非是激怒自己,便又冷静了下来,指着高泽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高泽,你为了与我为敌,已经走火入魔了!”
“我早就入魔了!那全都是你的错!然而现在,会死的人是你!你别自不量力了!”高泽继续道,“我化名马忠后,潜入张飞营中,暗杀了张飞,范疆、张达只是刺了一具尸体。后来我又一箭射死了黄忠,之后假扮西凉使者,潜入西平关,与马超单挑,尽杀马超府上百余口人,只有马岱侥幸逃回。虽然我起初与马超大战一百合,难解难分,但我连续祭出了从你那儿学来的‘暴雨梨花枪’、‘七探蛇盘枪’,一套将马超杀死,这还多亏了你哟。”
“贼人,纳命来!”马云禄忍无可忍,怒火中烧,挺枪纵马出战。
“不要!”赵云话音刚落,高泽跃马来迎,两马相交,双枪对刺,交锋只一合,马云禄心窝中枪,当场口吐鲜血,落马而死。
恍若惊梦,赵言突然醒来,才发现自己在桑拿房里睡着了。他和黄宗两人光着身,享受着桑拿带来的炙热感,释放着身心的压力。黄宗拍拍他的膀子:“年轻人,精力还得旺盛点啊,像我老黄一把年纪了,也没在白天打过瞌睡。”
“啊……我,做了个怪梦。不,是连续做怪梦……”赵言大梦方觉,很是迷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太把那高泽小儿当回事了吧?”黄宗爽朗大笑,“咱们出来放松一下,别想太多。我看呐,那高泽小儿掀不起大浪来!”
蒸完了桑拿,一路上,赵言的神情仍旧是心事重重。怪梦也许可以不当回事,但赵言始终在想一件事,我,来自何方?我,到底是谁?高泽,跟我,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梦中的画面停在了马云禄被高泽一枪刺死,即使马云禄的长相与高泽当年的未婚妻长得一模一样,但早已杀人成瘾、丧心病狂的高泽,这次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直接就是一枪,甚至连正眼都懒得瞧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