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诗会进行时(2 / 2)
秋月笑道,丝毫没有改口的打算。
“我开。”
又一人开口说道。
羽箭从壶口划过,再次错过。
“唉……”
众人叹息。
“不会都投不中吧。”
“我不信了。”
刘公子咬牙,再次一投。
进了!
“好耶!”
守在壶边的姑娘名为俞小渔,行了一礼,轻声开口说道:
“公子选中小渔所守之壶,眼下天气愈发热了起来,便请公子以夏季为题作诗如何?”
刘公子点点头,走到一旁的书桌上,上面已经铺开一张宣纸,墨已研好。
刘公子思虑了片刻,提笔写诗:
不牧白云不念佛,青磐石上晒鱼蓑。
一竿风月难消暑,还借松阴凉意多。
笔落,诗成,一道青光闪过,又消失不见。
这是天道在查看。
不过青光只是一闪而逝,说明天道看不上这首诗。
众人见状,皆有些失望。
“想要写出天道认可的好诗,可真难。”
刘公子叹道。
“虽未得天道认可,确也不错了,符合小渔姑娘的主题。”
秋月安慰道。
随后其他人也投中了几次,写出来的诗词和刘公子的并无二致,甚至有人写了两首,但依旧平平无奇,到最后天道连看都不看了。
儒道发展至今,这种大路货一样的诗词,天道已经看不上眼了。
“张公子,你还没有来呢?”
秋月最后看着张逸安。
张逸安露出自信的笑容,站在原地直接投出羽箭,稳稳的进入壶中。
张逸安所选的壶,乃是霜雪姑娘所守,而她的题目,则是“情思”二字。
前面也有人写过这诗,并不出众。
看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张逸安毫不怯场,提起手中的笔便写了下去:
江城谁寄小蛮??半阙清词诉旧年。
梅子抛时含笑语,东风好处在秋千。
关情徒剩悲欢曲,追忆还如合散烟。
春月不知人事改,又移花影到窗前。
笔落,诗成,忽地,一道青光卷起三尺高,一只青雀凭空出现,绕着青光飞舞,最后化作一道青光,钻入张逸安眉心,引的众人惊呼。
“三尺才气,竟是一首惊雀之作。”
儒生若是写出好诗,得到天道认可,天道便会落下奖励,这只青雀便对张逸安的奖励,一点纯粹的浩然正气,能永久增长一丝儒道力量。
当然,惊雀之作只是天道落下奖励的最低标准,并不丰厚。
在诗词繁荣的今天,能做出惊雀之作,已经是不错了。
至少这是到现在为止最好的一首诗了。
李景阳撇了撇嘴:“又让他装到了。”
“逸安公子不愧是汴梁四大才子之一,随便就是一首惊雀之作,情思二字诠释的十分完美。”
秋月夸赞道。
“秋月掌柜,不知这一关的晋级规则是什么?”
张逸安表示这都是基本操作,开口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是啊掌柜的,不会需要达到惊雀之作才能晋级吧,那岂不是只有逸安公子晋级?”
其他人也询问道。
秋月摆了摆手,开口说道:“确实如此,此关晋级的最低标准,便是做出一首惊雀之作,各位公子手中的羽箭已经投完,眼下似乎只有逸安公子一人晋级。”
秋月也很无奈,搞了半天,只出了一首惊雀之作,这样的诗会,在汴梁根本没用。
原本还想借此诗会宣传一下玉楼,眼下看来快要没戏了。
早知道就不听张逸安的话了,把另外三个才子也邀请过来。
眼下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希望张逸安真能做出传世之作。
秋月隐晦的看了一眼楼上,心里犯愁。
柳词宗来是来了,但就这水平,柳词宗恐怕不会现身啊。
秋月心里明白,以张逸安的水平,能写出传世之作的几率恐怕十分之一都不到。
楼上另一个雅间,一个气质风流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
“无趣,这玉楼是愈来愈无趣了。”
周辞看了一眼李景阳:“世子不参加?你刚刚不是说要拜柳词宗为师吗,做不出传世之作,可是请不出柳词宗的。”
李景阳摊手:“我不会啊,原来我想着他们能做出来,我好趁机去见柳词宗………”
周辞服了,感情你想空手套白狼。
“秋月掌柜,这第三关的题目是什么?”
张逸安唤回走神的秋月,开口问道,并向秋月眨了眨眼睛。
秋月收起眼底的愁意,挂着笑容说道:“这最后一关的题目,依旧是情思二字,妾身提醒一下公子,若想见到词宗,公子须做出一首传世之作。”
传世之作,顾名思义,就是能流传于世人的作品。
如词宗的《雨霖铃》。
接着秋月又看向其他人:“诸位公子也可以写下诗词。”
这次诗会并不是什么比试,所以规则并不严格。
秋月这也是想着能多一分希望。
三百年玉楼,早已不负盛名,早已没多少记得《长恨歌》中的玉楼是这个地方,若再不打出名头,在汴梁就快没有一席之地了。
“何谓情思,倾慕与相思,倾慕爱人,相思可思,青莲剑仙曾有诗: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王维曾有: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有此两位诗中大能在,想要超越何其艰难。”
有人不看好张逸安,摇头说道。
“又不是要超越,只要能做出传世之作就行。”
有人反驳,传世之作在于其中的韵,能流传百世。
不求达到《秋风词》和《相思》的程度,只要有最低标准的韵产生,也算传世之作。
“公子,你说这张逸安能作出传世之作吗?”
李景阳看着冥思苦想的张逸安,心中已经不抱期望了。
周辞表示不知道,我对张逸安又不熟。
“唉,我就说秋月姐有些急促了,传世之作岂是那么容易作出的。”
李景阳叹气。
“你们为何不多请几个有才名的儒生?”
周辞好奇问道。
“没钱啊。”
李景阳摊手,“玉楼虽往日荣光,但近百年来,愈发不景气,没有一个花魁是出自玉楼的,久而久之,名气流失,到如今已是苟延残喘了,如今玉楼,除了凝香,再也没有能撑起玉楼的大家了。”
周辞惊了,你不是皇家产业吗,皇宫不给予支持?
“玉楼如今是我康王府的产业,经营的好或者是坏皇家都不会管,如果经营不下去,只能破产咯。”
李景阳解释道,接着李景阳眼睛一亮,看着周辞:“先生,要不你参加一下?”
周辞闻言立马摇头。
李景阳忽然有个强烈的感觉,周辞一定有这个能力,于是李景阳立马站起来,朝着周辞深深鞠了一躬:
“先生,还请救救玉楼,只要先生做出一首传世之作,玉楼愿出价三千两。”
“三千两?”
周辞心中震撼。
自从他们搬到汴梁后,深感汴梁物价之高,临安伯府虽然不用他们出钱,但里面的家具都是自己添置的,再加上一大家子人要养,特别是他们修行武道之后,特能吃,周家都快揭不开锅了。
周辞也有所察觉,最近几日在想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眼下李景阳开出三千两的价码,让周辞颇为心动。
虽然他不会作诗,但他会抄啊。
在记忆中,宋之后的朝代也有不少出色的诗词,是这个世界没有的。
李景阳看着周辞沉默不语,以为是周辞不愿意,咬咬牙,再次说道:
“若先生答应,玉楼愿意给二成股份于先生。”
周辞瞬间眼睛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