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激战(2 / 2)
两只癞蛤蟆心有灵犀,同时从大蛇头顶脱离,向最近的落水洞窜去,这次轮到它们逃命了,只要跳出洞口掉进洪流,就能全身而退,之后再寻着山路回来打扫战场。
算盘打得很精细,但两只癞蛤蟆刚从大蛇头顶脱离,四肢还没着地,只听一声轰隆巨响,后腿才摸到地面的两只癞蛤蟆被炸得肉沫横飞,连一颗完整的肉疙瘩都没留下。
大蛇同样如此,粉身碎骨,以其身为圆心、半径百米的山洞也在这一声巨响中坍塌,碎石飞射。
涂乘风趁着两只癞蛤蟆逮着大蛇穷追猛打之际,早已跑到几百米开外,快到了通往村子那边的洞口,这一道比地雷猎枪还要响亮的爆炸声,脚底传来的震动让他大为诧异。
先前那条大蛇撞击山石的时候也没弄出这么大动静,他认为那种场面应该就是最激烈的了,普通小蛇的攻击手段都是无声无息,蛇的捕食手段无非三种:咬、缠、抽,也就是抽的时候能弄出些声响,咬和缠的时候几乎听不到声音。
洞外天朗气清,突如其来的炸雷声,让得那些在田地里干活的村里人抬头望天,艳阳高照,怎么会打闷雷?
蛇窟所在的这片山对村里人来说很特殊,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里是放蛇的地方,没人敢来这里开垦荒地种庄稼,定期在村里与蛇窟之间的山脚下撒石灰硫磺粉,村里放生蛇是出于生态平衡的考虑。
如果把蛇赶尽杀绝,那么鼠患猖獗就难治了,到时候还得从外面花钱买蛇,猫比蛇贵,也更难养,蛇这东西滑不溜秋,能下水,能钻洞,能上树,耗子能去的地方它都能去,是治理鼠患的绝佳选择。
有几户在蛇窟对面山上打理庄稼的人家,隐约觉得这声闷雷是从蛇窟里传来,但蛇窟外面并无异样,隔得远也感受不到地面的震动,持续时间很短,真就是一瞬,不消片刻又埋头于田间,准备过冬的口粮才是今年的头等大事,至于晴天霹雳,只要不殃及他们这些苦苦讨生活的池鱼,打与不打都一样,打了多少也无所谓。
涂乘风磕了膝盖,跑得太猛,有些喘不上气,用手撑着一块石头大口呼吸,生怕自己心脏骤停,要是在这里休克晕过去,必死无疑。
后面那三头无毛灵物暂时是顾不上他了,倒也不用太过担心自身安危,但如果在此时休克,洞中本就氧气稀薄,没人给他度气疏通气管,会有性命之危,那条大蛇明显不是两只癞蛤蟆的对手,一心想着逃跑。
而那两只癞蛤蟆在他家茅坑里小休几日,真想拿他果腹,夜间沉睡,午时小憩,有的是机会下手,他这一身精瘦肉明显不对两只蛤蟆的胃口,估计是只吃像大蛇那种成精的活物。
看着三个灵异生物的打斗,涂乘风觉得有点像黑白无常在羁拿一只厉鬼,而他却是那个把厉鬼招出来的引子。
现在细细想来,那两只癞蛤蟆并不知道大蛇的具体所在,否则早就动手了,而他是整个村子里唯一一个敢壮着胆子进蛇窟的人,自己又是个无亲无友的孤儿,整个村子里,唯一的孤儿,不管他是死了,还是病了,都不会引起村里人的注意。
最多就是以为他过不下去一个人的日子,出外闯荡去了,自从父母走后,就头七的时候有几个老人进过他家门槛,之后就没人再登门造访了。
上一次有个老人劝他出山去大通城,也只是站得远远地同他说话,两只癞蛤蟆不去别人家坑里蹲着,两次丢进蛇窟,出来后还是只去他家茅房。
更让他如梦初醒的是,涂乘风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人,怎么会产生抓蟒蛇发大财的荒唐想法,前几日这个念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像着了魔。
那些回村的人说外面的城里人为了券养一头老虎豹子豪掷百万,似乎是专门说与他听的一样,涂乘风越想越觉得是那两只品行不端的癞蛤蟆搞鬼,至于使的什么通玄手段,他这个凡夫俗子绞尽脑汁也不能窥探一二。
一缕青烟从涂乘风头顶飘出,很微渺,就像常人站在太阳底下哈气,肉眼难见,但又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