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追查(1 / 2)
着人前去吴婶家告知了一下情况,在场的几位妇人听闻后当场就被吓到了。得知自家小鬼是因为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才会变成这样,李依儿更是一时不知所措。
新生命案发生于田家,死者周氏。
田家田鹏长相普通,普遍的跑龙套角色。留有两撇小胡子,虽然喜酒,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靠贩卖茶叶为生,平时在小镇也并不怎么惹眼。死者周氏却是身上绯闻颇多,那妇人虽也生得一般,却具有骚骨,听闻她原先是一农夫之妻,因受不得家中穷困撩倒,不甘愿吃苦,故败完农夫家中牛羊后便离开了那农夫,勾搭上了田鹏。上田家做客的客人透露出一点,便是他们时常会发现那周氏与年轻后生眉来眼去,着实是有些勾魂,无奈田鹏不信,还与说出这话的客人从此断了往来。
人都是有多面性的,周氏在他面前那可是楚楚动人的主,乖巧听话得令人心疼。表现得落落大方,说是什么因为受不了家暴故才逃离原先家庭,希望能觅得一温柔和善的相公,不论长相,只要吃穿不愁,便可以一起努力生养一个孩子。田鹏长相实在一般,也不存在什么要求,很快便就沦陷了,并且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
……
众人到达田府时,院中看客颇多,皆是府中来客。尸身也已被白布包裹,躺于担架之上。那田鹏伤心至极,打算将其进行简单的安葬。
“田兄,可否让我等看一看令夫人尸身?”齐铭挤了出来。
二者皆是喜酒如命的主,也算相熟。关系虽不咋滴,平时也很少聚在一起喝酒,然起码也曾聚过。
毕竟各自身处于不同的圈子,有不同的人生。某些人认识了便好,不必深交。
“齐兄?”田鹏看着齐铭,道:“请自便吧!”
紧接着,唐义负与刘浩也挤了出来,薛黎胆小,不敢看,再者他认为此番对死者不太尊敬。
刘伯伯没有来,李花也并未亲临现场,他站在远方的一处房梁,感知着周遭的风吹草动。
齐铭掀开白布,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尸体。
衣襟是半开着的,露出洁白的锁骨。
面容祥和,想必是死前并未经受过什么痛苦,还隐有一种别的什么意味,只是心脏处的血口过于令人心惊。
那是剑伤,很显然是一剑而就的伤口,而心脏应该也是被一剑给搅动了出来。
能够做到一剑取人心脏,并且不让人感知到疼痛的剑客,不是高手,便是鬼怪。在取心之前,凶犯想必是安抚过死者的灵魂,让她进入幻境,或是甜美的梦乡,以至于现在灵魂还被定格在美梦之中,感知不到身子处传来的苦痛。
这是一种怎样的手法?又是一种怎样的境界?
“奇怪呀,”齐铭道:“她这面相……”
田鹏感叹一声,道:“好在走时并非太过痛苦,应该是被人下了什么迷药,药死之后才取的心肝。”
“迷药?”
然是怎样的迷药才能够有此效果?
齐铭问:“田兄可有特意动过尸体?”
特意?他指的自然是死者那半开着的衣襟。
田鹏摇了摇头,道:“她先前的确是躺在椅子之上,然除了将她放平以外,并未刻意动过。”
“哦,这样啊!”齐铭点了点头,随即将白布重新拉上。
田鹏挥了挥手,便有收尸人前来将死者抬走,他道:“我与她虽尚未成婚,然好在真情一场,她在家里也操持了那么些天,便给她一处孤坟吧!”
齐铭道:“田兄节哀。”
随即问:“对了,昨夜府上可有什么怪异之处?”
田鹏认真仔细的想了想,着实是想不起来有什么诡异之处,道:“昨夜府上客人颇多,认识多少不认识多少我也没有细看,加上实在是醉得厉害,并未发现异常。”
昨夜的他大醉一场,今朝醒来便发现自己欲要迎娶过门的妻子坐死在椅子之上,还让人挖去了心肝。
齐铭问:“所有到访的客人都在这里?”
田鹏肯定道:“那是自然。”
细细的询问了一番,然而最终并无所获,所有的客人几乎一直都在房里饮酒,醉酒后有谁出来做过什么也无人在意。无非就是随意撒撒尿,用嘴拉屎什么的。
再者他们皆是普通商人,虽来自五湖四海,却没有那个本事能够做到这点,平时甚至就连杀死一只鸡都会感到血腥,夜夜噩梦,又怎会变态到挖人心脏?
……
待问清始末,来客散去,尸身也入了土,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薛黎去了吴婶家,他自然要去陪自家小鬼头,众人则是回到了刘府,待齐铭告知了一番自己的查探结果以后,一众人依旧观鱼品茶,好不惬意。
刘伯伯摇了摇头,啧啧两声,问:“怎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小镇一向平静,外界的风雨似乎也总是与小镇无关,就连归属的大凌朝廷也尚未在此开设府衙。
李花道:“我行一路,沿途见几户人家皆有死者。死者几乎也都是在睡梦中被人挖去心脏而死,男子虽少,却也不是没有,只是失去心脏的都是妇人。”
莫非这是那变态的癖好?还是说他对女子有着怎样的仇恨?如此说来,凶犯必当是个男人。要么猥琐至极,心里扭曲,要么风度翩翩,却依旧心里扭曲。
“你可有什么看法?”刘伯伯看向李花。
李花道:“杀人者既是个一剑可取人心脏的高手,应当也是个剑不离手的男子才对。”
“哦?何以如此说?”
李花道:“凶犯是同一个人,其余几次乃我独见,因此可以不做详谈。然而此番那周氏在临死之前,很显然是趁着田鹏醉酒,在院中与外人幽会。”
齐铭点头同意:“如此说来,与周氏幽会那人,便是凶手?”
李花道:“我想是的!”
刘伯伯问齐铭:“你可问清了田鹏,他可知晓周氏还有什么别的好友?”
齐铭摇头,道:“二者是乃半道相识,因此不知。”
“如此这般,又何处寻得凶手?”
这的确是个问题。
李花道:“总而言之,若那人出现在我的感知范围之内,我便能找到他。”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亲临现场,而是远远观之的主要原因了。
唐义负想了想,又道:“会不会是什么精怪所为?或者是某人正在练就什么魔功?需要取女子心脏方能提升境界?等那所谓的九星连珠?”
江湖上的确流传有此类邪魔歪功,功法难觅,却也不是没有。
李花闻言笑了笑,道:“在与薛家小鬼相遇之前,我也是如此去想的,然而很明显,事实并非如此。”
“何以见得?”唐义负有些好奇。
李花道:“因为薛小鬼打碎的陶罐中,那心脏依旧是完完整整的,似乎只是用于收藏,而并无它图。若如你所言,是什么人在练就某种魔功的话,那么多的心脏不可能会依旧完完整整,若欲等什么天相,那么那人离开洞府之时不可能全部留下,应该会一并带走!”
……
事件传遍,小镇哗然。
得知有变态喜欢收集妇人心脏,不少女子开始雇起了保镖,生怕自己某一日入梦后便醒不过来了。
薛子夜被抱回了家中,亦是卷缩在自己的床头,想是那日的事还历历在目,所以什么也不肯吃。
薛黎与李依儿费尽周折,这才让他勉强吃些东西下去。
“你这孩子呀,我就说了叫你别乱跑别乱跑,怎就如此不听话?”李依儿抽泣着说,若是小鬼头因此而烙下什么病根的话,这让她如何是好?
薛黎安慰道:“吉人天相,会没事的,我们好生陪着他便是。”
为人父母,他们如今能够做到的也唯有陪伴了!祈祷孩子能够自阴影中走出来。
那东西别说是一个六岁大的孩子了,任何人得见只怕都会留下阴影。当然,这里指的是一般的普通人,见惯血雨腥风者自然除外。
饭洛洛与齐铭都会些功夫,所以出了个主意,让吴婶和吴素素暂时搬进薛郎包子铺入住,他们自然也来,如此也好相互有个照应,以免被人下了黑手。
两家再三考虑,最终也只得如此。
杨青山对做保镖不太感兴趣,他似乎也不能长时间离开桃花湖,理由嘛还不能说,再者也不会有哪位妇人需要一个色老头保护,比之那变态狂,只怕这老家伙也会比较危险,所以他去看了看薛子夜后便又回去了。
刘府女眷亦是不少,然有一位剑仙在,想必也是相当安全。
事情着实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凶手是随性而为?还是有所图谋?若他认得那周氏,那么沿途那么多家皆也认得?若只是对女子抱有仇恨,那些男子又为何要死?死去的男子致命伤虽然也是胸口一剑,然而起码心脏还在。
凶手为何唯独只是取走妇人心脏,男的却是不取?若是男女皆杀,为何田鹏至今仍旧活着?
共通点到底又在哪里?
“或许,我们可以先去调查一下小镇最近是否有什么外来人员。”刘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