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醉酒小鬼(1 / 2)
薛子夜回到家中时,是被街坊给抱回去的!小小的他竟饮完了那两斤烧酒,一滴不剩,直至口吐白沫,醉倒街头。
可他的意识还是很清醒,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眼下正在发生着的事,记起泛黄拳谱之上描绘的连招。
身子飘飘然,身轻如燕,却是双腿发软站也站不稳。
飘飘欲仙,活似神仙,原来这就是做老杨头的感觉?
……
“薛黎,你快出来。”
这时的薛黎收了店铺,自然是正在厨房做饭,他先是听到了细微的声音,随后便听着说话那人直接撞了进来。
“怎么了?”薛黎大声问。
心想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发生了?
“快来看看你家小家伙。”
薛黎闻言有些纳闷,小鬼头不是在屋里呢嘛?又能有什么事?
那人道:“你家小家伙喝酒了,而且估摸着还喝得不少。”
“什么?”薛黎大惊,连忙走出厨房一看,便瞧见来人正抱着小家伙的一幕。
扔下手中的炒菜瓢,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接过小家伙的身子,瞧见他醉醺醺的模样简直是又气又急。
“你是啥时候跑出去的?”他问。
薛子夜打着酒嗝,酒味刺鼻,朦朦胧胧中瞧见自家老爹的脸,于是迷迷糊糊道:“好酒,喝,老薛,你也来整一壶。”
将小家伙抱回来的是一位男子,名唤关鸵。名字很怪,平时人也挺怪。
他“嗨”了一声,道:“我瞧见他时他正在街头趴着吐泡泡呢,手里还捏这个酒壶,呐,给你。”
酒壶还在他的手中,于是他将酒壶也交给了薛黎,心想这小鬼头如此小的年岁就能喝下这么一壶酒,将来可不得了。
他平生亦是喜酒之人,对于这能喝酒的小鬼头自然另眼相看。
薛黎听着自家儿子的醉话,很想呼他两巴掌却又舍不得,看向关鸵连声道谢。
“谢谢关老哥了。”
“没事儿,你呀还得看好一点,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怕他喝出事咯。”
薛黎连声道“是”,随即邀人家中就坐进食:“关老哥来坐,我正在做饭呢,马上就好了。”
关鸵婉拒道:“我就不留了,你还是好生照看你家小鬼头吧。”
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关鸵便转身走了。
还在睡回笼觉的李依儿自然是被院中话语给惊醒了过来,连忙穿好鞋子,自主房走了出来,瞧见这一幕也是小脑袋瓜嗡嗡的。
“怎么回事?”
如一阵风一般刮近,便听小鬼头醉梦胡乱道:“大鱼虾,小红帽,我想回家睡觉觉。鄂。”
“……”
说完便真就躺在自家老爹怀里睡着了,犹如小猫儿一般,呼噜声不断。
薛黎有些无奈,对李依儿道:“如你所见,喝醉了。”
“他不是在屋里学什么呼吸吐纳的嘛?怎就会跑出去喝酒?谁给的他酒喝?”
“我也正纳闷他是何时偷跑出去的呢,又怎会喝酒?”薛黎摸到了孩子兜里的铜钱,惊道:“该不会是他自己跑去买的吧?”
“啥?那还得了?”李依儿闻言亦是又气又急,着手便要开打:“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喝酒?看我打不死你我。”
关键是丫的还真敢喝?还挺能喝!
薛黎见势立即护着孩子避开。
李依儿气道:“都这样了你还护着他?与其让他喝死还不如让我给打死。”
薛黎闻言怒道:“嘴下留德哈,什么死不死的?”
李依儿哭了,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薛黎自然知晓自家媳妇这是由于担心孩子,而并非是觉着自己委屈,道:“好了,你就先别哭了,夜儿不会有事的。你先去烧一碗醒酒汤过来,要打要骂也得等他酒醒了问完话再弄。”
说罢也顾不上此刻正啼哭着的媳妇儿,连忙将孩子抱进屋去安放在床榻之上。为小家伙脱去包裹得厚厚的衣服,然后再拉被子给他盖上。看着小家伙红扑扑发烫的小脸蛋儿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毕竟做为父亲的他还从来也没有喝过酒。这不曾醉过,自然便不懂得如何去处理醉酒之事。
温柔地抚摸着小家伙的额头,看着放在一旁的元凶酒壶,薛黎道:“我的小祖宗啊,你到底是啥时候跑出去弄这鬼东西喝的呀?你若是好奇酒味用舌尖尝尝便也就罢了?这一喝还是这么一壶!”
他怕呀,怕那烈酒会对孩子的身子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
正直午时,菜场人流三三两两。
饭洛洛出了个门,由于土豆蔬菜什么的齐铭都种得有,于是便去菜场肉铺买了一些肉食回来准备加餐,沿途便听到有人议论薛家小鬼人小鬼大,提前进入叛逆期,大白天的竟就醉酒街头,起初她还不信,反复确认后这才相信是乃实情。
小镇不大,一有什么鸡飞狗跳的事不到几个时辰便可以传遍。关鸵本人也只是对身边的一两位好友有所提及,然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八卦分分钟上热搜,成为挨家挨户茶余饭后的谈资。
……
“啥?你说薛家小鬼饮了两斤烧酒?就薛郎包子铺那个?”
被问话那人一面看着手中的菜,一面点了点头:“是的。”
“你确定?”问话那人感到十分惊呀,就跟死了爹妈似的。
“确定得不能再确定了。”
“是谁告诉你的?”
“是打关鸵那边传来的,嗨,听说呀还是他将小鬼头给抱回去的呢。”
有人提出质疑:“不会吧!那小鬼头也就五六岁,能饮两斤烈酒?”
“对呀,任谁能够想到这点?不过它还就真的发生了!”
一人叹道:“小家伙有前途啊,真乃海量也,以后咱喝酒也叫上他。”
有人连忙出言提醒:“得了吧!你也不怕他那老娘半道上将你给活埋咯。”
那人还真就不信邪:“她敢?”
“你霍霍人家儿子,怎的不敢?”
“唉,小家伙又不是妙龄女子,可别用霍霍二字哈。”
“有何区别?”
这时,饭洛洛手里提着一斤猪肉,走了过来,问:“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真得不能再真了,”说话那人听闻是个女声,心中欣喜,然回眸一看,顿时便被吓了一个哆嗦。
“哎哟。”他一个机灵,手中的菜差点就掉了。
现如今小镇之上还有谁不知道饭洛洛女侠?就连年幼的孩童也是对她如数家珍,若说她起先还没有多大的存在感,那么一个半月前女侠赤手空拳将玥阳酒楼给洗礼了一番,揍得刘家公子刘浩与他那背时亲戚好几日躺在床上夜夜哀嚎,都下不来床,光这点绝对就能让人对她印象深刻。
小娘子做为悍妻代表,连带着将自家夫君也给揍了个半身不遂,如今呀走路都还在一瘸一拐的呢。
“女侠,怎么是你呀?”
饭洛洛道:“为何不能是我?”
周遭之人看了看女侠手中的肉食,有些纳闷,心想您老不是时常出没赌坊嘛?这也不是您该来的地儿呀!
“可以,当然可以。”那人连忙认怂,担心祸从口出,更担心接下来躺在屋里哀嚎那人会是自己,若是一个不小心缺胳膊断腿什么的,那岂不十分悲凉?
“你们方才说的可是薛子夜那小鬼头?”饭洛洛再次确认。
“可不是嘛,”那人承认:“小家伙似乎是摸了自家铜钱偷跑出去自个儿去酒铺给买的,回去的路上就都给喝了个精光。那小鬼头也是厉害,一直坚持着走到自家那边的街角才打街道上倒下吐泡泡,恰巧咱关二爷路过,不然小家伙可就危险了。”
冬日风寒,就连成人醉酒倒在风中也有殒命的危险,更别说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了!
当然,无论风有多寒,由于酒精的作用,醉酒之人肯定是不会感到冷的,然一朝闭眼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直到人们发现时早已被冻成了一尊冰块。
这样的例子前年就曾发生过一次,也正因如此,饭洛洛才大打的禁止齐铭喝酒,起码不要喝醉,怕他某一天也会变成那样,原本高高兴兴的出个门就再也回不来了!
饭洛洛闻言微微皱眉:“这臭小子,平时安安分分的,一个不小心还就翻天了。”
她有些怀疑小家伙是不是跟自家男人学的。
一阵冷风袭来,众人皆是一个哆嗦。
“呀,这也太冷了,你们慢慢挑慢慢选,我就先走了。”
“拜拜,改日再见。”
众人旋即作鸟四散,就连卖菜的大叔也准备走了。
饭洛洛问:“你走了菜摊怎么办?也不知道弄个火炉过来?”
卖菜的大叔道:“我嫌麻烦。”
随后指了指一侧的秤砣与菜篮子,一旁还有木牌,明码标价,示意买家挑中菜后可以自行称重,完了将等价铜钱放于篮中即可,自己呢隔段时间过来收一下账就是了。
“办法是好,可就不怕遇上势利之辈,偷鸡摸狗之徒?”
卖菜的大叔道:“咱小镇这才多大呀?又有多少偷鸡摸狗之辈?再说了,那边有人看着呢!”
大叔说罢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屋,道:“看见里面的人了没?大家都商量过了,以后天凉就轮流在里面看守,有火炉也不会冷,其余人都可以先回家去休息,想来的时候再来看上一眼。当然,若真有偷鸡摸狗之辈多拿少给装模作样的话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饭洛洛闻言哼哼两声,道:“心态可真好。”
随即看了看四周,道:“大伙就不能商议一下出资给上方弄个顶?用木板布条外加稻草即可,然后就只留几个出口,再将菜场四周都给围笼起来?如此的话以后便不怕风吹,也不怕日晒了。”
卖菜大叔闻言想了想,道:“好主意呀!”
随即肚子咕噜一声,似有蛔虫在闹革命,大叔连忙捂着肚子,道:“你就慢慢弄吧,我先走了。”
话音方落,人便一溜烟跑没影了!
饭洛洛摇了摇头,也往自家所在的方向快步行去。
……
回到家中,饭洛洛女侠将肉菜放好,也不打算做饭了,反正这冬日里肉类放个一两日也不会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