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2）

利用神经连接，人类能够从设定好的程序中感同身受。脑电连接下，人类的情绪也会被捕获，经过放大就能进行明确的定义。在睡梦中身体会有很多出卖人的表现。通过一些心理暗示，人往往能决定自己会梦到什么，辅助一个利用从睡梦者身上采集到的所有信息的处理中心，人为优化这个梦境，就能调动出更多睡梦者身上与梦境相关的记忆，几乎等同于回溯记忆。

在计算机模拟出的梦境中，人的思维可以自由活动，大脑的本能以及全身神经的本能都会引导这个梦境进行下去。如果有音乐和类似的感官刺激，梦境的内容就又变成外界可调了。

还有最为极端的外界干扰源，另一个人的意识，经过电脑的处理，也能被睡梦者梦的一个正常部分。外来者在梦境中的行为会与睡梦者发生交互，多数行为都能被默认为正常。

富兰克林躺在穿上，睡前他的情绪还不错，赵穹没有挑明自己会进入他的梦境这一点，所以他不会过分的担心，进而影响到梦境。

赵穹里外检查一遍，确认仪器没有问题后把带上脑电集束头盔，同时把按照区域划分出不同的神经节点都连接上外置感受器。市面上目前已经有类似功能的仪器，但多数还处在测试阶段，在公开设计图后，专业以外有许多就像富兰克林实验室这样自己装配出一台功能类似的仪器。

此时的富兰克林还在高中。

赵穹发觉自己的视角比正常视角窄很多，同时还在不正常的晃动，思维的速度也慢了很多。视角在教室里转动，视野范围只是一个圆环带，当他把注意力放在带状的视野上时，目光发散开，再度集中视角好像正常了，但他马上发现视野范围在没有规律的缩小。稍不注意它已经再度变为边缘不规则的带状。带状视野之外黑色雾气把景物盖住。

另外身体也比平时更加迟钝，下达迈步的动作之后，等待才能得到反馈。

带状的视野中，他找到了富兰克林。富兰克林的外表与他的外在实体有相当大的差距，但教室之中仅有他一个存在自由动作。随着富兰克林的视角移动，教室里才有人做出行为。

缺乏观察者的多数人和事物都像是挂在墙上的壁纸，经过电脑优化，他们在赵穹面前才有会引发感官反馈的身体。

富兰克林正在与一个同学进行对话，对话内容十分清晰，这也有电脑的功劳，根据脑电波检查，才能输出完整符合逻辑的对话。

富兰克林：“去实验室吗？冷聚变实验课的作业你完成了吗？”

对面的男生：“走吧，是什么时候交作业？我有种感觉，我快要没时间了。”

两人从教室走出，赵穹也跟着行动。教室外画面匆忙不真实的感觉，树木的生长没有规律，朝向各异，地上的砖块也并没有平铺展开。但在富兰克林身边的画面却是正常的，赵穹想要放眼看得很远，视线之中的更远景物都十分模糊，如同一张涂有不同颜料的白墙，墙上的粉末脱落也带走了一些颜色。

赵穹又听到交流声，这次则多了很多不知源头的杂音。

“实验步骤你都记清楚了？”

“书上没有吗？”

“当然没有，都是老师上课讲的。”

“赶紧去找其他人借。”

只有两人所在的一块区域世界是正常的，落叶在他们头上掉下会飘落在地上，他们脚下的灰尘会粘在鞋底上，风吹到他们面前才能推动衣角。景物就像塑料的模型，这个可以轻易识破的空间强令赵穹焦躁，他依然有活动的感官，时常听到风声却不一定能感觉到风力，能看到阳光却没有任何暖意。富兰克林的观察中心不完全在前面那个实体上，他是一个活动灵魂。

而且这些片段还会脱落。

赵穹一瞬间就被带到另一块区域，环境的大部分就像还没有加载出来的画面，一块一块填充色彩和图案。终于逐渐变得真实，富兰克林又在与人交流。

笛卡尔把低着头到反应仓的玻璃罩前，经过加厚的玻璃后面就是谬子催化反应的过程，材料都来自购买，安全并且没有操作难度。

蓝色强光团在反应中持续高亮，实际反应的只有中心部分不足一平方毫米反应炉内的氢原子。

笛卡尔双手抓紧富兰克林的肩膀，严重地说道：“睁大眼睛，好好回忆…不，我不是要你思考，你还记得这一幕吗？看看反应炉，看清楚了！”

富兰克林：“你要说什么？”

“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