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以命相抵的赌博与不再同路的他(2 / 2)
神座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他望着头顶微微发光的灯球,回应道:
“你要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我很清楚,但这一次,作为你的朋友,我不得不劝你三思。”
“这件事由不得我,而且,我还肩负着家族的荣誉与”
“你背负的东西过于沉重了。”
神座淡然地打断了我的话语,使得我与他相视一眼。
“你,作为刘家的长子,也是唯一的继承者,担负的任务繁多且重大,得不到休息的你,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些所谓的家族荣誉什么的给压垮。”
“这也是我应尽的职责,被家族的事物给压垮,只能说明我的能力不够。”
我尝试与他争辩道,家族的事情可不是我能够随意决定的。
“家族这就是你们这类人所关注且信仰的事物么?真是可笑至极。”
神座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有些恼火了,但还未等我多说什么,他便自我平复下来说道:
“那些蠢事情我不想多提,但我只想提醒你,刘权君,这一次的事情,牵扯太多,可不是简单死几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我可不想下次见到你,就是跟尸体说话了。”
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但是,我不过是家族的成员之一罢了。为了家族,无惧地赴死也是再普通不过了。
“我会有所分寸的。”
我回应道,虽不能打消他心中的担忧,但这些话也是必要的。
“好,那行,也差不多了。”
他平淡却又断断续续地说,似乎是厌烦了我说话的方式。神座把烟头按在吧台上,旋即伸手一抓,拿起桌面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接着又粗暴地将杯子“啪"地摔在地上,然后便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很符合他的性格,这种事我也遇见过好几次了,所以我没有多说,也没有挽留。我们二人的最后一次相聚,终将是如此戏剧性地结束,两人间的友谊,也一定会在时间长河之中逐渐淡漠吧。
“这个,拿着。”
突然间他转过头,从远处抛过来一个东西。其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闪烁着冷淡的银光,完美地落入了我的掌中。
“约定的那件事,不必勉强去做。”
说完,就摆摆手,彻底消失在了我的视野内。他就像是一阵风,气势汹汹地来,接着又气势汹汹地离开。虽然总会给我带来点什么,可相应的,每次却又仿佛失去了些什么。而那次,便是我最后与神座宗方的对话,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见过,也未通过其他方式进行过交流。我甚至连他是否还活着都不清楚,当然,他或许也不清楚我到底又在干嘛。两位昔日的好友,其间的友谊是否仍然存在还尚且未知,但他们互相对对方带来的影响依旧是不言而喻。
二人终究一日会散场的,是否好聚好散,不过又是后日的闲谈罢了。情谊是否坚固,只有生死之后才能见证,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发展也好,如海枯石烂的永久誓言也罢,能够约束二人的,再往后的时间里,仅存有的,是过去怎样刻骨铭心的记忆,而不是所谓承诺的虚幻。
到这,刘权君断掉了回忆与思绪。此刻的他,躺在床上,一手置在脑后,一手揉捏着那颗晶莹的银白宝石。他仔细观察着这颗平平无奇的宝石,光线透过宝石照射在他的眼中,然而这光束与实际并没有二般区别。他用力捏了捏,依旧是那般坚硬。但那又怎样?普通的石头不也是这么硬么?
得不到答案的刘权君将宝石收起来,放在了床边的雕边木盒里。自此,他与神座宗方已经分别了一个月了,他尝试了多种方式去研究这颗宝石,却始终得不到答案。现在看来,说它只是颗玻璃珠都不为过。他也尝试主动联系过神座,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丝毫的消息流出,他整个人仿佛人间震蒸发了一般。
刘权君翻了个身,盯着眼前的木盒开始发鸠。要是放在以往,他是绝对不可能有这般休闲的时刻,能够让他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发神。不过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便不再需要管理诸多事物。倒不是说他被人所取代了,只是眼下,他需要做更加重要的事情。刘权君把手伸到了自己的颈脖之后,轻轻地感受着。确切来说是枕头之后吗,像是在抚摸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