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又思考（2 / 2）

方栋感叹一声：“那你既然已经按他说的做了，你可有得到你儿子的消息了？”

金有财摇头苦笑：“没有。”

半刻钟后，方栋见林渊沉思着没有说话，挥了挥手，让金有财出去。

见人离去，他又问道：“还要喊谁？”

林渊摇头，只是低头沉思。

方栋一愣：“也不用喊周小娘或老五过来问话？”

林渊摸着下巴没有说话，方栋见他陷入其中，便也没有再问。

为什么会有人让金有财撒这么拙劣的谎言？报案人是赵明礼，且根据赵明礼说他在楚家门前等了有一小会儿，金有财不可能看不到。

这样一来，这个谎言就不攻自破了。可难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让金有财撒谎的人想不到吗？

想到这里林渊不由得呸了一口，邹清明知道金有财撒谎，前天还拿这条假线索来吓唬他，这位永安父母官的形象在他心中顿时矮了半截。

吐槽完他沉下心来，接着想去。

是了，是误导，我当时并没有从宅中中出来，而是“消失”了。如果金有财说只见过赵明礼或是只见过楚柔柔他们，这份供词不细查就是可信的，这人是要让供词本身就变得不可信，让查案人注意到进入楚宅的人本身就有问题，同时也会去寻找我的存在！

可做事要有动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而回到问题本身，是谁杀了楚绍？为什么要杀楚绍？死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随着林渊思绪往前，他的场景开始变换，计时的水漏开始倒流，雨水向天上倒飞，燃尽的蜡烛重新开始倒长。林渊似乎回到了多日前，看见了楚绍急匆匆的将一个布袋给了黄金，而后看他急匆匆走去。转而视角又到了面馆内，三位拜访者进入楚家后，赵明礼敲门无果，一会儿林渊进门，随后赵明礼悄悄跟进

他猛然抬起头在卷宗间翻找，直到找到张平那一页，指着张平遗物中记下的《上元广记》问方栋：“方大哥可知道这是本什么书，这本书在哪里？”

方栋哈哈一笑：“这本书张掾史以前常带，我不识字，听他说好像是记着一个奇闻异志的杂书，还在楚家藏室呢。”

……

邹府之中，邹清盯着姜成欲言又止。

姜成眼皮也不抬起：“邹大人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

邹清没好气道：“你让林渊一个白身查案，本官还是觉得此事太儿戏了。你可知林渊若是没查出来，你觉得这永安百姓会怎么想？我这县令太过儿戏，不论查案还是生杀予夺，都似是玩乐！”

姜成微微一笑，缓缓起身走到窗边：“邹大人可知承负？”

邹清皱着鼻子看姜大人，等着这个怪胎接着开口。

姜成手伸出窗外，柳树在风雨中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向他缓缓倾倒。

“承者为前，负者为后。承者，乃谓先人本承天心而行。负者，乃先人负于后生者也。”

姜成的声音轻缓有力，“承负之事，盘根交错，福祸无门，唯人自招。你说他查案这事是我强加给他的，实际上他本就承起此事，无论你怎么阻止，从他沾染上的那一刻，他无论以何种形式，注定会参与到这个案子的抽丝剥茧中来。与其阻止他让他记恨，不如主动给机会让他去做，此事不好吗？”

邹清没好气道：“既然如此承负之事如此巧妙，那姜大人可否承担一下昨日你损坏的地板和椅子的费用？”

“哈哈哈哈哈！”

姜成大笑着想从门口溜走。

突地一个小吏快跑着冲了进来，见到两人立马躬身，气喘吁吁道：

“邹大人，姜大人，林渊将案子破出来了，现在请你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