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阳生（2 / 2）

林渊略带好奇重复道：“五丁求灵令？”

“此乃上古秘术，于丁未之时献祭五脏可换得天地口信一句，用以驱使地灵一日，地灵通万物生息也可杀人于无形，寻得个杀人凶手自然不在话下。你若想要，我可将口诀予你，但以你现在凡躯估摸着知晓口诀后一刻钟后就会死去，记得抓紧时间施决。”

“不用了。”

“那好。”

林渊嘴角忍不住抽了一抽，转而是将记忆中的情况复述给了中指，最后问道：“你可知我该如何脱罪？”

片刻后，中指回答：“一来你可以在审讯中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县令，如有证据则提交证据，找到能证明清白的证据你可脱罪；二来你可以投官员所好，用金银财宝、美色字画、书籍花卉等等来消磨他的意志力；三来你若不想承担，可以越狱。”

“我有这些本事还用你说，你这个回答如此没营养内心不会愧疚？”

林渊颇有种回到在上辈子开会，领导满嘴废话却想解决问题的时候。自己还以为这货有什么能耐，合着是个领导。

中指收到了林渊的想法，缓缓道：“我只是一页纸，被创造出来用于记载事物，并不具备情绪，所以不会愧疚，相应的，我也不具备成熟的思考和推理的能力，只能根据情况得出简单结论。”

林渊沉吟一会儿，突然在心中问：“你有名字吗，还有我以后怎么找你回答问题？”

中指分别回道：“我曾被唤作阳生，你也可以这样叫我，你若要找我只需将注意力集中在中指就行。”

哦，有名字啊。

林渊忍住给阳生改名柴特急皮替的冲动，收回心神，见着中指渐渐从沸腾变为平静的蜡黄色，微微安下心来。

和阳生交流似乎需要消耗很大的精力，他的脑袋才从记忆潮中缓过来，如今又开始微微发胀。

凝神间，一个狱卒提着满是苍蝇围绕着的木桶从门口走来，牢房顿时塞满窸窸窣窣的骚动声，但没人敢说话。

“放饭了放饭了！”

提着桶的狱吏一边拿着木勺敲桶，一边眼神带着戏谑高喊着。

他走到一个关着五人的牢房门口，向木桶中舀了一勺，向着牢门下头类似下水道的石槽中倒去。

“啪！”

随着一坨黄褐色的糊状物体倒下，囚犯们急忙向着槽内伸手抢去，不管手上抓了多少就往自己嘴里扒拉。

其中有个方脸瘦弱的小孩没有抢到，只好等着这些人抢完后，他才爬过去舔那石槽。他右手断了根指头，伤口没有好全，蛆卵和脓斑嵌在肉里，红红黄黄的似乎一动就疼。

只是任凭他如何舔，也没办法在石槽里头舔出一粒米来，只好张开缺了门牙的嘴，带着哭腔道：“官老爷，官老爷！能不能再给我一勺，我已经三天没吃到了。”

狱吏咧嘴：“小偷不是会偷东嘛，你从其他几个人肚子里偷出来不就得了？”

嘴上这样说，狱吏还是舀了小半勺出来。

小孩的眼神微亮伸出手去接。

“啪！”

狱吏将勺子一甩，糊状物没有落在他手上，而是依旧在那石槽里。

牢房里其他几人眼疾手快，又是巴拉进嘴里。

见到小孩楞在原地，狱吏抬脚就踹在他的胸口，将原本瘦弱的身躯踹得直飞出去，面上笑得极为开心：“狗都不如的东西，给他们吃也不给你吃！”

说罢扭头便走。

一定要出去！

林渊看着眼前一切，此时自身难保倒是没心情同情别人，只是感受到肚子的传来的咕咕声，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时狱吏笑眯眯地走到他的牢房门口。

这牢房之中只有林渊一个，不用抢，其他牢房里的人投来目光却没有羡慕之意。

狱吏没有直接放饭，而是问道：“要不要？”

理性告诉林渊这个时候应该吃一点，可闻着那桶里传来的酸臭味，胃就已经开始反抗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狱吏笑道：“聪明，否则一会儿可不好受。”

林渊有些疑惑：“什么不好受？”

话音刚落，就听牢房大门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