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草菅人命（2 / 2）

秋菊就坐在车夫身旁，道：“走吧，出城。”

车夫笑道：“天色向晚，大小姐还要出长安哪？”

秋菊道：“多嘴。小姐行事鬼神莫测，你又不是不知道。莫非小姐要去干什么，还得跟你禀告一声？”

车夫忙道：“是，是。”扬起马鞭，“得儿”一声，策马前行，心道，咦，这车今日怎如此重法，莫非簪花小姐要带了府里细软跑路？

但正如秋菊所说，簪花小姐平素行事任性莫测，又是小王爷贵宾，他这当下人的确实不敢多问，便收拾心思，专心赶车。

重扬被塞在车厢里，又被堵了嘴，看不到车外情形，但闻车声粼粼，一路出了幽云别院。有秋菊坐在车夫身旁，又打着簪花旗号，出门时果然畅通无阻。

又不知行了多久，车外人声由盛转稀，车厢里光线越来越暗，车身也抖了起来，想是已出了长安城门，到了郊外。

又走些时，车里已是漆黑一团。

车夫在前面道：“秋菊姑娘，月亮都升起来啦，咱们往哪边走？”听起来，是到了一处岔路。

姥姥低声道：“杀了。”

山魈儿应了声是，掀帘而出。

但听一声闷哼，夹杂着秋菊低声惊叫，车帘揭了开来，山魈儿将车夫扔进车厢，已是一具尸体。

山魈儿自己坐在车夫座位上，将马车赶上官道旁边的一条小路。

这辆车车厢虽然宽大，但三个活人加车夫的尸体挤在一起，终是局促不堪，重扬与簪花被捆住了手脚，更是不舒服之至。

姥姥倒似善解人意，将二人扶得坐正了一些，取下他们口中的布团，说道：“安全啦，你们也松快些吧。”

重扬透过车帘看出去，只见马车两边都是荒坡，间或有小块农田，月光下，一条羊肠小道曲折向前，看不到半点人烟。

心道，你们两个歹人是安全了，我可大大不妙，叹气道：“你不欲露了行藏，也把车夫捆了就是，何必多伤人命。”

姥姥淡淡道：“要想不留首尾，只有死人最省心。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和这位小姐一样运气好，有你们这般显赫的身份当护身符？”

簪花接口道：“也就是说，无关紧要的人，你们用完便杀，我和四殿下身份不同，便是做出点什么事来，你们也不敢杀我的咯？唔，也可能不是不敢，是舍不得……”

姥姥道：“第一，有老身在此，你没有机会做出什么事；第二，老身即便不杀你，却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所以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呆着，不要搞事。”

簪花一呆，知道这不男不女的“老太婆”确实有手段让自己生不如死，却也不敢造次，只道：“你们二位究竟是什么人，把我们俩掳了出来，要带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