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秘密行动001（2 / 2）
系统似乎沉思了一下。『你说得有道理。』
安桐看着下方的vip厅。现在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仓库大门在她进来之后死死关闭，她必须硬着头皮从这下去。
现在还不行，时间还不够晚，她可不仅仅是来看人的，她还要偷人。
终于挨到货区的最后一个客人离开，服务生熄了灯，安桐这才揉着僵硬的胳膊从通风口跳了下去。
她动作轻，又是少女的轻骨架，落地竟然没发出什么声音。
说来也奇怪，这vip区的笼子全一直静悄悄的，照理说这些vip区的变异人是很聪明的，大部分都会说话。但据安桐观察，就算是客人来了，他们也只有被服务生逼迫的时候才会蹦出几个简单的词句，显然是并不喜欢和人沟通。
安桐叼着小手电，一个一个笼子地看过去。
那些被照到的变异人见到她，眼里明显有惊愕的神色，但也还是都没有发出声音。这让安桐松了口气。
虽然她一开始的想法很好，来vip区偷个聪明又会说话的变异人培养起来，但真到选择的时候，反而有点不知从哪里开始。
她只好一个个略过去，先筛选年龄大一些的，然后对他们说一声“嗨”，再观察他们的反应。
在她“嗨”了第十三次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别嗨了，没有我的指令，他们是不会和你说话的。”
安桐惊讶地用手电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知道是哪个笼子发出的声音。
“第五排第二个。”
声音的主人像是猜到她要问，先一步开口报了位置。
很快，安桐找到了那个笼子。但奇怪的是，这个笼子罩着一层红色的绸布。安桐环顾四周，这样罩着绸布的笼子数量不多，她猜测这些笼子应该是准备在拍卖会上拍卖的高级货。
她小心地抽出匕首，挑起红绸布的一个角，缓缓往上拉去。
声音的主人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这个变异人明显比大部分变异人年纪大，约莫十八九岁，应该是末日最开始时诞生的那一批。如果忽略他变化成蛇尾似的下肢，他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人类青年。
他的蛇尾持续到腰部，到了腰间就只在腰侧环绕了少量鳞片，上半身并没有穿衣服，只戴了个项环，项环下遮挡着从脖子蜿蜒而下到肩头的鳞片，这样异变的身体，在他身上看起来倒是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只不过安桐并不关心这些。她在匆匆打量了一下这个蛇型青年后，便死死盯着他的尾巴，不知在想什么。
青年显然也习惯了这样打量的目光，尾尖动了动，反而换了个姿势，让尾巴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更加清晰。他盯着面前戴面具的少女好一会儿，见她仍然死死盯着自己的尾巴不说话，这才开了口。
“你敢来这里，是想偷点什么出去？”
安桐从思考那样一条粗重的蛇尾尾巴多久能勒死一个人的计算中回过神，看向蛇型青年，不答反问：“你是他们的领袖？”
蛇型青年正了正身，似乎对她这种态度不太满意：“我直到现在没有揭发你，是因为我的人早就发现你潜伏在上面的通风管里，而我好奇你想做什么。”
言下之意，她再这样糊弄下去，他就会引来收容所的人。
安桐这才点了点头：“我是来偷人的。”
青年嗤笑了一声，自以为了解了安桐的来意，直截了当地说：“你把我的同伴们偷出去，无非是换个地方卖钱。”
安桐这才正眼看向蛇型青年。高智商，变异人，会说话，年纪大，而且还是这些变异人的领袖，这不就是她理想中的取缔者？
“看你是个小妹妹，我给你逃跑的机会，不过你要是想偷人走，那就抱歉了。”
蛇型青年还在言语攻击着安桐这个可恶的“偷猎者”，这边思考结束的安桐忽然直接开口了。
“你想推翻人类统治吗？”
蛇型青年的本想说出的下一句话被直接噎在了喉咙里。他死死盯着安桐，看起来像是想听她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而一直死寂一般的vip货区也头一次窸窸窣窣地骚动起来。
安桐便再次开口道：“你想推翻人类的统治吗？”
蛇型青年终于缓缓地直了身子，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安桐。这样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还没等蛇型青年想出一个合适的答复，门外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响声。
安桐心下一凉，环顾了一下无处躲藏的展厅，毫不犹豫地朝着通风口的位置飞奔而去。
然而来者比她预想中更快地推开了大门，下一刻，灯火通明，前一秒还在黑暗里的货区一下子变得亮如白昼！
安桐来不及回去通风管道了！她迅速躲在一个罩了红色绸布的笼子后面，心脏剧烈跳动着。
“先生，这里都是我们筛选出最聪明最漂亮的变异人！绝对符合您的要求！”
安桐悄悄探头瞟了一眼蛇型青年的笼子，却见红绸布已经再次完整地罩在了笼子上。
“漂亮的没必要，聪明就够了。”说话的人语气十分冰凉，透出一种军人的简洁和肃杀。
“聪明！绝对聪明！”接待者连忙附和，安桐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些畏惧。
“曼顿博士，你来挑选。”冰凉的声音说完，脚步声便朝着安桐藏身的方向缓缓走来。
挑聪明的？博士？军方？在这种情况下，安桐的脑子还能飞速转动，也多亏了她以前的生存经历，别的可能没带来，但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锻炼得杠杠的。
要知道，她可是和鬼玩过追逐战的女人。
在服务生的电击逼迫下，各个笼子里的变异人不得不出声回答那个博士的问题，而那博士一声令下，被选中的变异人就会被带走。
与此同时，那冰凉声音的主人的脚步声离安桐越来越近了。
安桐仰了头，闭上眼。她逃不掉了。
这时，她飞速运转的大脑也终于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抓到你了，小东西。”
巨大的阴影罩在她的上空，冷冰冰的声音戏谑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