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聒噪!(1 / 2)
说不清道不明的,刘辙感觉到整个身心都轻快了许多,似乎一直困在身上的枷锁被松开了些许,空中飘扬着灰色的烟尘,刘辙依然感觉到空气清新了几分。
朝着半空中挥舞出几拳,貌似就连拳风都快了三分不止。刘辙隐隐感觉与那次不太圆满的记忆融合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一招一式下,竟是有板有眼地打了一整套,没有丝毫的停顿,若是于良在这,准能一眼就瞅出来,这就是让他伤透脑筋的通臂拳。
正是张叔每日清晨必打的一套拳。
就连刘辙都感到了几分奇异,每个招式都已经刻在了肌肉记忆当中,一想到舒展下身体,四肢就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总觉得这种方式是最舒服的。
刘辙的脸上却没有过多夸张的神情。在记忆中,刘辙对于这套拳法的掌控程度远远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就连李婆婆都没能察觉出来。
数年的磨砺下,刘辙将张叔所打的这套拳法不说学了个青出于蓝,最起码做到八九分的神似,其中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从揣摩到上手,就已经是一道极高的门槛了,不知多少人,都被困在了那临门一脚前,碌碌终生,终生不得其法。
按照招式模仿下来,并不是一件难事,短短三日的时光,那时体弱的刘辙也已经能够每招每式印刻在脑海之中,打得不算流畅,磕磕绊绊地也算能打全。
正如刘伯所说:“脑海中是一回事,做出来又是一回事,知行合一是一辈子的学问。”
这句话刘辙记得格外深刻。
然而姿势确是七歪八扭的,与张叔单单就板正的形体上来说,就是云泥之别,没有足够的后续劲道来支撑。
水磨的功夫,有人甘之如饴,也有人魂都要废了半条。恰巧,拳法这条道走不得捷径,而刘辙也觉得自己啥都缺,就是不缺这个耐心。
两个月的时光,就连吃饭的时候刘辙都没有坐在板凳上,保持着半曲膝盖的姿势,裤子边沾着凳面,看上去与正襟危坐一致无二。
盖在布衣下的手臂布满了水肿,放牛的空隙他都提着喂牛的木桶,往里面装满河水,确保打拳的时候能够保持笔直。
起初夹起筷子时手还忍不住得颤抖,刘辙液只敢在李婆婆吃完后再上桌。
万事开头难,在这水磨日子中,给刘辙硬是如同一只不知休的老牛犟了过去。一连串的动作也肉眼可见地规范了起来。
然而动作是跟得上标准了,刘辙却发现自己的招式之间毫无连贯性,落在张叔身上,一招一式都仿佛活了过来,那种行云流水的灵动,不是靠水磨工夫就能练出来的。
连着数日的仔细端详,勉强算入了门的刘辙才算看出些门道,张叔的招式间隐隐与吐息相对应,吐息的节奏完美地与身体的律动相得益彰,这才有了那种流畅感。
毫不犹豫地将脑海中的招式全部推倒重演。这数日内,每个呼吸的间隔以及轻重已经全部映射在脑海中。
刘辙的记性就连刘伯都曾自叹弗如,还是刘辙一次偶然出了刘伯家门后,折身而返取书时扒在门边悄悄偷听到的。
能够将那么厚的几本县志都倒背如流,就连现任的刘辙都赞叹不已,难怪这个年纪,记忆光球与他的也相差无几。
每一招连贯的招式中,都有着气劲在体内流动,并不是调整好呼吸节奏那么简单,其中不乏有气劲相冲的关头所在,伸展开双臂身体自然地需要呼出气来,可张叔的节奏却是吸气。
看似与身体的本能相悖,糅杂在一连串的招式中,只有呼气才能成功连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