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暴露？（1 / 2）

“阿牛哥，阿牛哥？”

“嗯？”

胳膊上的推搡让刘辙从一阵恍惚中惊醒，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头牛给洪水冲走了，没救回来。”

“阿牛哥你没事就好，就是我娘又有得唠叨了。”

于良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两个鸡蛋，一个塞到刘辙的手心，另一个剥干净壳塞到嘴里嘟囔道，

“对啦，有找到毛笔的话替我保管一下，千万不要给我娘知道，又得罗嗦了，我得赶紧去书塾了，再晚得挨先生戒尺了。”

看着一路小跑着从眼前消失的于良，掂量着手掌心还残留余温的鸡蛋，刘辙的嘴角不由得带起弧度。

收拾干净身上的尘灰后，刘辙贴着石墙原路返回，小心翼翼地拉开后门上的铁环，嘶啦的摩擦声如同砍在他身上的一把刀，嘴角不停地抽动着，心里头一瞬间都已经想出了千百种拆门的法子。

刘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耳朵上，伸长了脖颈探望着柴房里的动静，依然是一片寂静，心底悬起的大石总算落地。

“阿牛。”

冷不丁地从身后冒出一个声音，刘辙一个激灵，给吓得冷气从脚底板钻到了天灵盖。按理说，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早不该这么冒冒失失，可看着李婆婆的目光时，刘辙却总感觉自己还是那个能在奶奶怀里撒泼打滚的小孩。

“阿婆，我错了。”

还没有转过身，刘辙已经低下了头，转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就跪在了地上，嘴角噙着一抹轻笑，在记忆中，李婆婆面前的刘辙就是一个跳脱的德性，时不时地都能逗得李婆婆开怀大笑。

突如其来的一幕，李婆婆也没有意料到，神情也正如刘辙所预料的顿时显得有些错愕。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眼角中笑意盈盈，“我找到你了。”

刘辙闻言如遭雷击，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模样，刘辙最喜欢的就是跟奶奶玩捉迷藏，偷偷躲在角落里，看着奶奶焦急的模样偷乐，玩得累了还总是靠在墙边就睡着了。

也是这样的一声“阿辙，我找到你了”后，紧接着就要给拎着提回家了，然而更多的时候则是一觉醒来，身上已经裹了一层棉被。

轻声喃喃自语道：“我以后，一定，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乱跑了。”

脑海中浮现的，则是夕阳下，洁白的一处医院中，一个老婆婆咳嗽不止却畅意吃面的画面。

他的整个童年都是笼罩在奶奶的羽翼之下，自从上了初中后，父母就把他从乡下接走，去了镇上的初中求学，他自然也没有辜负奶奶的期望，学业一直在班中名列前茅，只是这样一来，平日里唯一空闲的周末也渐渐被学习所占据，往往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有机会到乡下去见上一面，或者说，去讨个大红包。

对于老人来说，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田似乎在孩子长大后，就变成了天大的事，总是讲着在镇上住不惯，子女拗不过，自然也省得糟心，由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