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终记:小丑进城（2 / 2）

他坐在商务舱，旁边的座位也是他买的，但是没有坐人，而是用来放他的行李箱。

空姐们本想说服他把行李箱放到行李架上，但是他重复着一句话，低沉的声音让空姐们害怕，只能选择妥协。

“他的衣服上为什么有两只鸽子？为什么看起来好像真的？”

“笨！活的鸽子能停这么久吗？”

“可是那两只鸽子看起来真的好真欸。”

“那行李箱里到底有什么？”

“我哪知道啦。”

“有乘客按服务铃，啊，怎么是他按的。”

“谁去？谁去？”

“哎呀你快去。”

“别推我别推我。”

年龄最小的空姐被她的前辈们推着向前，她心里暗骂那些大龄空姐，掀开帘子，堆着笑容走到他面前。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他没有看向那位年轻的空姐，而是看着圆形的窗外。

此时飞机经过了一个沿海城市，这座城市也处于夜晚。黄灯如水，夜景非凡。

“下面是海港市？”

“是的先生，我们此时正飞越海港市上空，海港市是一座沿海城市，多港口，是信息和贸易交流频繁的城市。”

空姐面带微笑着回答，语句流畅。

“我想在这降落。”

空姐微微一愣，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不由得俯低身子，“不好意思，您说什么？”

“我想在这降落。”

“先生，我们这趟航班的目的地是南洋国际机场，如果您想游历海港市的话，请在飞机降落至南洋国际机场后搭乘其他航班前往。”

“我想在这降落。”

“先生，这是不可能……”

空姐的话没有说完，她看到他的视线没有再看向窗外，而是转头看向了自己。

他深邃的眼眶有着摄人的压迫感，咂了咂嘴，用舌尖舔舐有些干燥的嘴唇。

空姐看着他的面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他左手拉开自己的西装上衣，右手伸进内侧口袋，从中拿出薄薄的一沓扑克牌，看起来只有十几张。

熟练的进行洗牌，他左手捏着这十几张牌，将它们扇形展开，牌面朝下，递到了年轻的空姐面前。

“抽牌。”

空姐后退半步，小腿有些颤抖，险些摔倒在地。

“什……什么意思？”

她难以再使用敬语，面前这个男人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舒服，她有些害怕。

“抽牌。”

“我……呜……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看着他从未移开的视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声音也带着呜咽。

“请，抽牌。”

他的音调有些提高，几乎将扑克牌伸到了空姐的脸上。

空姐啜泣着，她的手颤抖着抬起，从十几张牌中摸出了一张扑克，然后将它翻在扇形牌背上。

那张牌上画着一个人，面带笑容，戴着布满弯曲尖头的帽子，丢着五个小球杂耍，牌面两侧上下写着joker。

空姐抬起头，发现面前的男人和牌面上的人长得如此相似。

他也在对着自己笑。

海港市的上空，一架飞机在飞行途中发生爆炸，燃着火的飞机残骸从天空坠向城市的各个角落。

小丑张开双臂，狂笑着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