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2：迟到三千年的歉意（1 / 2）

张道陵温柔将怀中迅雷蝈蝈放在地上，伸手拉起爱徒，褶皱的双手擦拭掉弟子身上的雪和土。

苍老双眼看着叶凡年轻、干净，明明应该充满活力可却含满伤感与忧愁的双眼，柔和说道：“这是我当年做掌教时种下的因，现在，只能由我吃下这颗果。”

张道陵先指了指天空的十二，后把爱徒推到一旁。

他要让心爱的弟子见证这一切，用自己的行动告诉这位年轻，优秀，大公无私，能让任何人都自惭形秽的叶凡掌教，对位高权重者来说，哪怕一个小的不能再小，都不算错误的失误，会给其他人，会给未来，带来多么难以挽回的后果。

叶凡看着十二，眼中的愧疚被狠辣取代，身体漂浮而起，与吸血魔龙平行，立于半空。

作为掌教，绝不能让十二这拥有埋葬均衡教派实力的恐怖魔王逃离。

张道陵没有留意到叶凡神情变化，他苍老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看着老板。

老板右手微颤，紧紧抓住腰间梦魇，努力调整呼吸，体内力量调动，气势慢慢积蓄。

即使对自己的实力绝对自信，可面对名震天下，实力深不见底的张道陵，说有赢的把握，那纯纯属于欺骗自己。

气势提到最高，老板屏息凝神，一点点将梦魇拔出刀鞘。

“刺啦啦”

漆黑锋利的刀身与刀鞘摩擦，产生欢愉的轻鸣。

刑天深吸一口气，握住唐通的手加大力道，死死盯着老板，身上肌肉隆起。

所有的佣兵，都把目光集中在老板身上，一旦老板陷入劣势，他们便会群起而动，将老板带走，酬劳还没兑现，衣食父母绝不能出事。

均衡教派深知张道陵实力的众人，更多是在专注盯防吸血魔龙和十二，防止他们趁乱逃走。

一时间大家呼吸仿佛都停止了，气氛压抑到极点。

老板手心出汗，终是没忍住，率先出招，抬刀刺向张道陵心脏。

刀芒闪过，天空都被切开一道不见尽头的黑色裂缝。

刀芒散去，所有人都张大嘴巴，吃惊看着对战中的二人

一滴滴新鲜灼热的血，顺着冰冷的刀锋，滴在冰冻的大地上。

老板双手颤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张道陵的心脏，仿佛纸糊般，轻松被梦魇刺穿。

张道陵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在老板年轻俊朗的脸颊上。

那苍老，充满褶皱的脸庞上，尽是痛苦和悔恨。

那双思接千载视通万里的苍老眼眸，被泪水沁透，眼泪断了线般，不住滴落在老板手上。

这一次他的目光没有闪躲，正视了老板被仇恨充斥的双眼。

带着哭腔的声音诚恳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都想想向你道歉。”

“我是想听到你充满悔恨的真挚道歉，可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句迟到三千年的道歉。”老板面无表情。

张道陵声泪俱下，继续哭诉道：“我知道，我知道，道歉补偿不了你。我只想让你知道，这些年，我过的并不轻松。我从不敢奢求原谅，我说这些，也不是为赎罪，我将这句说出来。

哪怕让你好受一分，那我也能好受一分。”

“可惜呀，我并不好受，反而更难受了！”

老板声音恶毒，眼神冰冷，打开脸庞上张道陵温暖的手，将梦魇从心脏抽出，轻轻一刀，从张道陵泪流不止的右眼，刺进大脑。

这一刀没有任何气势，也没携任何能量，轻飘飘如鹅毛，但这鹅毛般的一刀，却洞穿了张道陵的头颅，终结了他的生命。

执掌均衡教派无尽岁月的传奇掌教张道陵，居然这样简单便命丧于名声不显的老板刀下。

这位活着的传说，落幕了。

老板推开张道陵的尸体，甩掉梦魇上还未凉的热血，嘴角再次翘起笑容。

张道陵是死了，他心头的仇恨，并未有丝毫消退。

他放声癫狂笑道：“放开手脚给我杀，之前承诺给你们的价钱，翻倍。”

“还杀什么杀呀！别听这个疯子的话了，跑，给老子跑，分散跑，能跑几个是几个！”

刑天握紧唐通这个保命砝码，冲向癫狂的老板，要带其离开。

在场众人见到这一幕，都不用刑天交代，如受惊的鸟兽，四散开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