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请缨（1 / 1）

江恂早上依旧如往常陪母亲用了早饭。他昨夜思量了许久，终究下定了决心。用完饭后，他对母亲张氏说到：“母亲，孩儿有一事相求。”“你说，”张氏颇为惊讶，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小事。江恂自幼懂事听话，从不曾求她什么事，今日却开口求她，自是不会是什么小事，“只要是母亲能做到的，母亲一定帮你。”

“昨天，朝廷决定由镇远侯爷和兵部左侍郎大人驻守西域，设立安西都护府。左侍郎大人需要属官随行，孩儿有意去西域驻守。”“啪嚓，”一声清脆的响声，张氏惊得手里的茶盅落在了地上，茶水在地砖上静静地流淌，碎瓷散落一地。张氏站了起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江恂：“恂儿，你可知母亲为什么要让你习文？”“孩儿知道。”江恂沉声答到。“恂儿，西北多风沙，还要与北狄刀兵相向，娘……娘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父亲当年…”张氏豆大的眼泪从面颊滑落，她默了默。江恂跪在地上，脊背却是挺直。母子二人无声的对峙着，良久，张氏颓废地坐在椅上：“原来你小时候的愿望，从来都没有变过。我知你心意了，你去唤你叔父来一下吧…”江恂应了一声“喏”，退了出去。张氏从手腕上褪下了那串盘得发光的佛珠，那是她那不信神佛的爱人生前在榻生江恂时去庙里为她祈来的，那天，他那素来高傲的脊梁拜倒在佛像面前，只为求她平安。“你听到了吧，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对不对？你的儿子，终究还是向你一样，可以征战于沙场了呢…”她瘫坐在椅子上，任凭泪水模糊了双眼，流满了面庞。

“嫂子可唤我…”江霁随着江恂进了张氏的屋里，却见满是泪痕的张氏。上次见到这样的张氏，还是在十七年前。他看了一眼立在身旁垂着头的江恂，道：“可是恂儿惹嫂子生气了？我替嫂子说教…”虽说江霁是叔父，但是也是将江恂当亲儿子看待的。张氏摇了摇头，开口道：“不是，”她转头看向江恂，“恂儿，你和叔父说说吧。”江恂把自己想随兵部左侍郎前往西域的想法说了。“你这孩子，你母亲…”“罢了罢了，二弟，让他去吧。“嫂子…”“他既有这份心，就让他去吧。”“恂儿，你在翰林院任职三年，随后授个京官。以你的才干，又何必去西域那苦寒之地舔刀饮血呢…”“叔父，以二弟的聪慧，想来科举于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叔父又何必让二弟浴血沙场呢？”江霁一时无话。江家历代从武，他当初也有意让江恂跟随自己从武。但他知张氏的心结，知她想要让江恂从文，因此最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恂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和你母亲说。”“喏。”江恂退了出去。“嫂子，真不用我在劝一劝恂儿？”“不必了，”张氏默了默，“他和他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件事，还是麻烦侯爷了。”“哪里谈的上麻烦？”江霁宽慰了张氏几句，便退了出来。看到立在门口的江恂，他叹了一口气。“走吧，去和你祖母说一声。”江霁带着江恂去了太夫人处。太夫人也很是惊讶，但终究没有说什么，江怜便带着江恂去了兵部左侍郎大人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