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两个小贩（2 / 2）

矮黑矮黑的老孔，就是昨天负责接待肖白他们的整编官，不久后带着一脸歉意寻到了肖白住处。

“肖兄弟，实不相瞒，要塞有要塞的难处，我们做属下的，也只能听命不是。”

“谁爱要谁要，反正我不要。我这里又不是收容所，凭什么你们挑剩下不要的就往我这里塞？你不知道管理他们很头痛吗！你看，就一夜，我头发就白了好多，掉了好多！”

肖白大声诉苦拒绝，并将脑袋低下怼到老丁脸上请他看。

“咳咳，有困难你可以牢骚可以提，要塞酌情考虑，但不能拒绝。这是军令！罗副统领下达的。”

老孔后退一步，根本不看肖白的脱发与白头。带不带话在我，接不接受在你。他一副“年轻人，你自己看着办”的神情对肖白告诉。

军令如山，肖白使气也无用，何况他也没真生气。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这不是还能讨价还价么。

“唉，肖兄既然如此说了，小弟自然不敢违命。不过情形你也是知道的，咱们地方守备上来的弟兄们，没咋见过世面，加之一路风餐露宿，忍饥挨饿，吃的是草根树皮，穿的是补丁连着补丁的衣服，装备更是钉耙锄头镰刀打狗棍之类的……”肖白又变成了一副苦大仇深，喋喋不休的样子对老孔开始诉苦。

“肖兄弟，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老往我身上挤，等下我还有军事会议要参加呢。”

老孔看到肖白时而痛苦，时而仇恨，时而委屈，还开始拉着他衣袖抹眼泪擦鼻涕的样子，眉头暗暗直跳的接着说道。

“二等伙食，比照帝国正规军团资深士兵津贴，装备甲类精制武装，并且你们有优先选择权。而且你手下军官，随你任免，只要不违反军令部明文规定。”

老孔一刻也不想多待了。就在刚才，他正说这番话的时候，肖白又摁了把鼻涕出来，想要与他拥抱。

“再加部队在要塞半年的休整时间，而且这期间要塞不得干扰我们整训。”肖白接口。

老孔差点背过气去，半晌，才咬牙切齿的一口回绝道：“不行，最多十天！半年后这仗估计早打完了。”

“三个月，不能再少了！”肖白不依不饶。

“十五天，不能再多。”

“两个月，再讲价我撂挑子了。大不了上军事法庭，你们爱咋咋滴。”肖白锲而不舍。

“一个月，小子你别太过分。”

“成交！”

“老弟真奸诈，佩服佩服。”

“老哥真刁钻，久仰久仰。”

“佩服佩服。”

“久仰久仰。”

两人像菜市场卖菜小贩一样讨价还价，完了还才不忘另类欣赏一番，才一起草签了老孔早准备好的协议文件。

大致情况商定，之后就都是些细节说明与沟通之事了。比如二等伙食都有哪些吃食，份量如何。帝国正规军团资深士兵津贴肖白知道个大概，但也要详细的再了解一下。还有甲类精制武装的工艺是怎样的，一套成本是多少。

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一个劲的感慨惊叹，老孔十分怀疑这位以前要么是在混日子，要么就真如他所说的从来没阔过。不过看情形，还是混日子的概率比较大。

……

“我们现在也是精锐待遇了！”

送走老孔后，肖白四仰八叉的躺在行军床上感慨。

对于刚才的讨价还价，他也不是全无来由的要拖着。地方守备军人员素质与军事素养在全帝国是垫底的，平日对付个劫道的草寇都费劲，这会因为边战将他们拉上来，本来就没指望他们能解决多少敌人。如果贸然的一刻不停的就让他们上了前线战场，结果不用怀疑，绝对惨不忍睹。

所以肖白所能做的，就是在目前形势下，尽可能多的为他们为自己争取时间。不求决胜杀敌，至少到时候败得不那么惨。

“一个月时间，全副武装的训练防御作战一个月。希望他们能够多活下来一些吧。”

打定主意，肖白又麻利的从床上跳起来，抓起身边他那份协议，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