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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蔷薇少女 31.告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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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宴会仍在继续,主厨忙碌应接不暇一轮又一轮为客人们上菜送酒,众人的欢喜之情依然高昂,随着醉意渐浓,花园里群众们拉手起舞,一同喜悦庆祝。普通民众们脱下鞋子尽情歌舞,矜持的贵族们跳起讲究的交谊舞,诗人们都拿出小琴为会场颂歌,庄园交响乐队也奏起欣然欢喜音乐。

在庄园马厩,这里灯火阴暗,亚历克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会场来到马厩,他牵起了自己的黑色母马。他怀念地眺望了下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会场,众人高歌声音在这角落都能听见。猎人笑了笑,就牵着马往外走。

背后马厩亮起了光,有人点亮了马厩的灯笼,照亮了周围黑暗。“那么,亚历克斯你就打算不辞而别吗?”

“莉薇娜。”亚历克斯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公爵大人莉薇娜站在灯笼下。猎人听到了跟随在他背后的脚步声,他猜就是莉薇娜。亚历克斯装傻地说:“呃,刚刚我接到了新的委托,南边村子有一家奶牛不产奶了,急需我前去援助下。很有可能是古龙种惊吓到奶牛了,我得马上出发。”

莉薇娜给无稽玩笑逗笑了,她说:“亚历克斯你还是这么喜欢说笑话,坐一会吧,我想和你聊聊。”她拍了怕围栏,莉薇娜靠坐在围栏上。

亚历克斯也靠坐上围栏,坐在莉薇娜身旁。

“今晚的星空很美呢”亚历克斯先挑起话题说,如他所说,秋晚天高气爽,放晴的夜空群星密布,银河群星绘制了一幅夜空美画,不时飞过几颗流星。

“嗯,是啊。你记得吗?我们刚相遇的那一天,你和我一起回别墅的时候,那晚星空也是这么美。”莉薇娜说。

“我记得。在别墅待过的日子我都记得,是一段温馨又闲暇的时光,尽管有可怕的怨灵和塞壬需要我狩猎。”

莉薇娜笑着靠近亚历克斯,靠在他的肩头说:“那你愿意一直待在这里吗?继续这样闲暇的时间,不用在外历经血战、狩猎怪物、和亡灵战斗,只是停留在这。”

“你可以以我的护卫骑士身份生活,而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猎人呢?你可以成为蔷薇骑士团一员,每天在庄园领地里巡逻,骑着威风的马匹,偶尔打打土匪小偷,当然你也可以帮帮可怜的农夫治下他的奶牛。”莉薇娜笑得合不拢嘴。“你愿意吗?亚历克斯,留在这里。”莉薇娜停住了走到嘴边的‘为了我’三个字,她殷切地看着亚历克斯。

晚风吹拂着她的发梢,她静待着猎人的回复,亚历克斯也看着她,猎人哑然失笑,他说:“这样的生活,我也十分期望,或许我以前也曾奢望过这样的普通正常闲暇生活。成为一个骑士,和某个女孩结婚生日,每天白天出去巡逻,在晚饭前回家享受妻子悉心准备的晚餐,在孩子们陪伴下入眠。”亚历克斯眼中流露出些许脆弱,但又再坚毅起来“抱歉莉薇娜,容我拒绝你的好意。我,目前不能放下剑,我还不能以其他身份生活。我现在还需要坚守着某个秘密。我还未走到终点,因为对那个秘密的执着才支持我活到了现在。”

听到猎人的拒绝,莉薇娜想再挽留,但猎人的发色陡然变白,他的双眼变得漆黑,悸动的心脏也不再跳动,亡灵气息正从面前之人发散。亚历克斯开启了不朽诅咒,在莉薇娜眼中猎人突然变作了亡灵。

亚历克斯微笑着摇头,他说:“莉薇娜,你能够设身处地地理解我的感受,理解身为非人怪物的悲伤和孤独,与你不同,我的诅咒仍没解除,或许在我真正死前都无法解除。”猎人战起了身,在月光拂照下,亡灵躯体愈加惨白。

莉薇娜惊讶于猎人的转变,她终于明白了那晚猎人是如何解除她的诅咒,以及为何战后猎人筋疲力尽了。她也理解了亚历克斯的苦楚,她再也无法挽留他驻足,想到猎人可能经历过的可怕命运和未来面对黑暗前途,悲伤从心而来,莉薇娜捂住了嘴哽咽“不,亚历克斯,我。”

亚历克斯握住了莉薇娜的手,坚毅地看着莉薇娜,他说:“不,莉薇娜,不用为我而悲伤,这是我必须面对的命运。记得吗,你答应过我,你在我面前不会再落下眼泪,我想看到你的笑容,你的笑容支持我解除了你的咒语。你也鼓励了我去勇敢面对自己的诅咒。我更喜欢看到你的笑容。”猎人发色再次变黑,他笑着说,仿佛全然不顾自己诅咒存在一般洒脱。

“我险些忘了。”莉薇娜轻抹眼角,“差点忘记我对你许下的诺言,我会一直以笑容面对困境和危难的。既然如此,那么我也没有任何理由挽留你了。答应我,亚历克斯,终有一日你解除了自己的诅咒,你也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安身之所。我会在这一直等你的,蔷薇家族永远都有你的容身之所。”莉薇娜嫣然一笑。

“我答应你。莉薇娜。谢谢你。那么再见了,我的公爵。”亚历克斯欣然笑着,他挥手告别,骑上了马。

“再见了,一路安好,我的骑士。”莉薇娜带着微笑告别。猎人驾马启程,奔赴了下一次委托,再次走上了他崎岖的命运路途,猎人背影消失在树林种,马蹄声渐渐远去。

呆立原地的公爵久久没有离去,脚边的蔷薇花朵盛满的水珠滴落,眼泪也从少女脸脚滑落,一同滴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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