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山（1 / 2）

乔峰双眉一挑，他对王风并不信任，甚至极为忌惮，但也感觉得到，这神秘黑衣人句句肺腑之言，心中不禁少了几分敌意。

王风正要开溜，却见乔峰纵身一跃，右臂一拦，挡住去路。

“听阁下的口音，也是我大宋子民。既如此，为何要加害我丐帮弟兄。我丐帮向来以保家卫国为己任，阁下所为，不觉得惭愧吗？”

“唉，这倔驴……”

王风头大，心知如果不解释清楚，很难走得了。

他也实在不想与乔峰打，会招式太少，防守无忧，进攻不足。

“乔峰的性格是非曲直，恩怨分明。若不解释清楚，只能杀了他。只是，乔峰的战力太夸张了，以命相搏起来，说不定会翻车。”

于是，王风清了清嗓子，开始发挥自己口才。

“乔帮主此言令人发笑。”

乔峰沉声道：“何笑之有？”

王风摇摇头道：“丐帮，说到底是一群乞丐，身无分文，无家无业，生活在大宋的最下层，受尽官府的剥削压迫。可笑的是，他们忧国忧民，想着杀敌讨贼，为此拼上性命。用我家乡的话说，那就是喝着地沟油，操心国家大事。”

“我笑你们，出生低微，身无余财，保的是谁的国？护的是谁的利？本就是被剥削的阶层，哪怕改朝换代，也不过换了个人来统治。”

“在我看来，丐帮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主人嫌弃你们，压榨你们，你们还忠心耿耿的为其护家看门。”

“你……”

乔峰迟疑了，身为帮主，自然知晓大多数帮众的现状。吃不饱，穿不暖，生活穷苦困顿。

反观汴京的王公贵族，奢靡无度，享乐之风盛行。出行都是八抬大轿，美艳侍女环绕。

最可笑的是，每当战争一起，王公贵族们躲在高墙之后，派遣穷苦百姓的儿子去前线送死。

战争结束后，王公贵族们保住了自己的地位和利益，将军们得到了荣誉和官爵。

只有平民百姓们，用孩子们的生命，换来了用以生存的微薄银两。经过上官的层层克扣，又能剩多少。

乔峰想不到对方看得这么透彻，抱拳道：“阁下所言有理，但有一点，乔某不认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丐帮保家卫民，保得不是那些王公贵族，而是这天下的百姓。”

王风冷笑道：“这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

“何如此言？”

乔峰又问。

“有人曾说，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见王朝兴衰，千年可见沧海桑田，万年可见斗转星移。你们用这个时代的所见，去窥探我华夏5年的历史，如同井底之蛙，一叶蔽目。”

“历史会证明，北方的草原上，就算你们杀光了辽人，还会出现金人，蒙古人，乃至后金人，满清人，他们如野草一样，割了一茬，又长一茬。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汉人的苦难也远未结束。”

王风是现代人，没人比他更清楚，丐帮这种小打小闹是解决不了北方的游牧民族的。

工业革命没有开始，科技没有改变，在冷兵器时代，游牧民族的骑兵占据天然的优势，南方的汉人只能据城而守。

自古以来，都是游牧民族袭扰边境，劫掠百姓。封狼居胥者，能有几人。

“你说得，我不懂，但确实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