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图书馆（2 / 2）

凌薇：“鬼啊，坏人啊！万一都有呢。”

宋建明：“没想过。”

宋建明心想：那也比家里强啊。

教室里学烦了，还可以在黑板上写写，操场上转转。

宋建明家，就在厂中教学楼后头。

北边有几栋老房子。是厂家属院最早建的几栋。

那种早期的一室半房子，厨房都是敞开式的，靠窗位置放着一个煤气灶。

煤气罐放在灶旁。

裸露着。

简陋得很。狭窄，放不下一个餐桌。

餐桌都是放在宋建明得半间屋，可以当作学习的桌子。

爷爷奶奶来住了。要住到过年，初二再回去。

到时，全家都跟着爷爷奶奶回老家。姑姑姑父也回去。

见见家里的亲戚什么的。

宋建明每天穿过教学楼东北角小铁门，来学校。

他很喜欢这样安静地学习。

只是有些孤独。

凌薇和吴玉颜看到了宋建明。两人立即心安了。

吴玉颜翻看着字纸篓里的东西。

她看到一张撕了的a4纸，拿出来，按撕掉的痕迹，摆放在桌上。

上面写着，特别有力的两行钢笔字：

告了会怎样？？？

不告会怎样？？？

6个问号，力透纸背。

卜校长纠结什么呢？

打开手绢，看着三个花生米，

吴玉颜脑海中的问号如同这6个问号一样，强烈深刻。

她觉得事情，太不简单了。

她再次感到了恐惧。

这不是她能查下去的事情。她感到了危险。

有人从她们教室前走过。

吓得她噌的一下，把字纸篓放到窗户下边。

把凌薇和宋建明都吓一跳。

是张师傅。

张师傅颤颤巍巍地。

凌薇忍不住问：“张师傅，您怎么了？生病了吗？”

张师傅说：“你们别在学校了。都回家去吧，啊？”

张师傅第一次赶起了学生。

凌薇还要说什么。吴玉颜拉住了她。

吴玉颜看着一脸病容的张师傅。

“张师傅，我们这就走。您到底怎么了？”

“我拉了几天肚子。”

“吃什么了？”

“没吃什么，”张师傅说话很慢，疲惫地摇摇手。

“就卜校长死那天早上，我喝了一壶茉莉花茶。结果就开始拉肚子。昨天好点，我又泼了一壶茶，喝了，又开始拉了。今天没喝，可是也没有力气了。”

“茉莉花茶是不是过期了？”

凌薇问。

张师傅坐在门边的课桌椅子上。

有气无力地。

“可能吧。今天再躺一躺，兴许就好了。学校也没事儿，我再躺一躺。”

“你们赶紧走吧。宋建明，你也回去。”

宋建明听了。收拾书包。凌薇她们等着他。

两人见到张师傅，感到更加心安了。

三人走出来。

张师傅看了看门窗都关好了。关好门。

跟他们三个一起走下楼。

宋建明扶着他。

到了传达室。

张师傅躺在值班的单人床上。

跟他们说：“不用管我，你们走吧。”

吴玉颜说：“张师傅，你桌上的茉莉花茶，我拿回去了啊。”

张师傅不让她拿。

可是躺下说话更没力气。

吴玉颜听到张师傅说话，以为可以拿走。

拿着就往外走了。

掀起门上挂着厚厚的布帘。灰蓝色的。里面絮了棉花。

轻轻地把门给张师傅关上。

他们走到操场中央。

宋建明问吴玉颜：“字纸篓哪里来的？”

吴玉颜呵呵笑。

凌薇说：“我爸爸办公室的，打算帮他倒垃圾来着。”

“哦。”宋建明狐疑地看着年级第一第二的两人。

“你们在干什么？不会有危险吧？”

“你想什么呢？”凌薇笑着说。

“我们俩不像你这么刻苦，闲的没事干。今天来做灯笼，结果就我俩来了。”

在搪塞别人的本事上，凌薇甩吴玉颜十几条街。

宋建明也觉得，有啥事儿啊。

他呼吸了一口冷口气。

吐出一口热气。

“我这不是想给我姑争口气吗？”

宋建明攥着拳头。

吴玉颜不懂，宋老师嫁的那么好。大家都羡慕。

还有什么气要争。

凌薇更不明白。

这学习不是为自己个吗？

怎么变成了为姑姑呢？

又不是杨过。。。脑中十几只乌鸦飞过。

我胡思乱想什么呢？凌薇想着。

吴玉颜问宋建明：“你不是可以从小门回去吗？何必绕远到这边走？”

宋建明：“想跟你们聊聊天，我这几天，天天一根人毛儿都看不见。”

“哈哈”凌薇笑了。

吴玉颜笑不起来。只列了咧嘴。

她的心里恐惧着。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