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瑶医(2 / 2)
怀抱婴儿逃亡,又或者,是因为我吗?
想到这个可能,他腿脚有些站不稳。
是因为救我,才导致云水仙陨落的吗?我,我会是云水仙死亡的导火索?
想法一旦诞生,就如同久逢甘霖的杂草,疯狂生长,穿插心脏。
他满脸失落,看着颤抖的双手,寂灭鲜血流淌的画面适时而出,仿佛沾满了云水仙的鲜血,一个陌生幻想中的柔美女子,气绝身亡,双眼无神地看着他。
“岁寒,岁寒!”冯慕鱼见心上人此状,立马将董新月放下。
她小跑着来到他的面前,她当然知道张岁寒心中所想,她也自然知晓小时候的岁寒与老狗的关系并不算好。
但也正因为如此,在她的视角里,不仅是镇长随笔上已经写明了,老狗即使是垂死也牢牢地怀抱着婴儿,还包括各种细节:
她时常在张岁寒的面前称呼老狗为他的爹爹,她也常爱叫老狗为张叔伯,而老狗从未有过反对。甚至,在她第一次见到岁寒玩雪的那天,她还见到过一个男子,在那不远处。
她始终认为两人只是一时隔阂。
可见心上人如今的迷离失落,她忍不住心疼起来,毫不犹豫踮脚地将其抱在怀中,抚摸着他的头。
她在他的耳边,柔声道:“我们都不知道张叔伯是怎么想的,但我绝对知道,对于岁寒,叔伯是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就跟大黄一样。”
大黄也走了过来,道:“老狗这东西,不是你们面上看到的那样,沉默不言,孤僻寂静。否则,我也不会与他一见如故。他是真的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我还真该跟他争一争大爹的位置。”
张岁寒在二人的宽慰下,逐渐平复下心境。
他抱着冯慕鱼,说道:“嗯,我都知道,我只是一时头脑没有转过弯。”
他沉默一会,又开口道:“我不管他要做什么,我得去救他。”
冯慕鱼笑道:“嗯,我们陪你去救出张叔伯。”
“但是小鱼儿,你不能去,”他紧紧抱住冯慕鱼想要挣扎的身子,对着大黄说道,“小鱼儿需要照顾,所以大黄也不能去。”
大黄疑惑道:“你在胡说什么!难道你一个半吊子就可以将老狗救出来?”
“对不起,小鱼儿。”说罢,张岁寒手刀轻挥,冯慕鱼被轻击入睡。随后,他将冯慕鱼轻轻地放置靠在墙上。
在大黄与宋渠疑惑的眼神中,他起身对着洞窟外说道:“敢问来人可是于我体内种下蛊虫的道长?”
话音刚落,一个脚步声传来。
只见一个男子出现在洞窟,面上盖住一个黑皮面具,其手背与手心枯黄,还带着一个戒指,其毛发分支差乱,飘来一股极淡的混合药草味。
他唯有一双阴沉的眼睛盯着张岁寒,其声音好似干枯,嘶哑回应道:
“瑶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