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慕鱼（1 / 2）

对于被拒绝进入青鸾一事，张岁寒心中还是有些许不甘，至少在马保彦面前提出的视力好转的迹象是的确存在。

镇南一座并接四院合围的空地上，摘下白布的张岁寒立足空地，他开始收身，并做了一个马步架势。

“啪！”

一拳挥出，空中作响。他的身形顺势摆动，那声响也似风雨点地，整个画面犹如雨中歌舞，与周围的景象浑然天成。力量挥洒的同时，又带有些许暴力美感。

张岁寒从小体幼多病，这套拳法是由老狗交与他强身健体的，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各种药材的滋养。听镇里辈分最老，年龄德望都最高长的陆婆婆对着年幼的他提过：他与老狗都不是小镇的本地人。

十六年前，家家户户都聚集镇北，因为那天是青鸾巡猎的日子。当时大家都其乐融融，孩童向着父亲讲着各自想要的动植物，或者溪中石头，而心中留有担忧的妇女则在一旁无声述说着缠绵。

镇长陆向鹤正打算叮嘱马保彦所带领的青鸾时，突然有人便瞧见，目光所及，有形似人类身影的物体倒在不远处。

正当大家纳闷之时，一声哭嚎传来，众人惊愕，后又骚动不已，唯有马保彦和陆向鹤立即制止嘈杂的人群。马保彦主动探查，过一会儿便带回来一位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男子以及怀中嗷嗷待哺的孩童。

院中。

如此反复一个时辰后，张岁寒的身形停了下来。随后他转头，目光中依旧无法视物，但阳光下大致的色彩中，角落隐约可以瞧见一个黑色长条状的东西----一根木棍。

他犹豫了一会，便径直走去。

张岁寒手持一根粗细均匀的木棍，井然有序的横、劈、刺，挥剑动作不断甩出，根尾每次的挥舞都带起阵阵劲风。

三年来，相比较横、劈、刺三个简单的动作，那套没有命名的拳法对于张岁寒而言，反倒更为的顺畅。

待到他如此往复数十几次，一旁的大黄从迷糊中醒来。它砸吧砸吧嘴，像是未能回神。

“吱吱~”

张岁寒听闻后，并未收势，直到最后一刺完毕，他才摇摇头，叹了口气，并将木根扔至一旁。

“呐，大黄，你说，高山被一把剑斩断棱角，大河被挑成两段，这种只在在陆婆婆口中，镇里书籍上记载过的事情真的会存在吗？”

他挠了捞大黄狭长且黝黑的脸，待被咬一口后，不免笑笑，又说道：“可三年前我就亲眼见过。”

“那是一位飞在空中的女子，大概传说中最美的洛神也不过如此吧。而在她对面的是一位面容狰狞，流血不止的老人家。可我当时听见那女子声声叫他妖邪，后来两人便大打出手，之后我就不记得了。”

那随风而起的衣裙，招式行间略带洒意，冷清仙女的形象显现在他的脑海中。以及那一道向他飞奔而来的剑意。

为何那时我没有死去，反倒是眼睛中多了两道金色的线，我记得，当时我整个人都快要被一股气流给撕裂了，突然后背有一种发凉的感觉。

他的头突然疼痛起来，他知道自己肯定忘记了什么。

大黄停止了咬他的举动，两个圆溜溜的眼珠蓦然放大。

张岁寒没能注意这些细节，依旧停留在自己的回忆里，喃喃道：“待到我醒来时，我能看见的便只有黑暗了。我怕叔伯们担心，撒谎忘了一切。”

“于是三年来，那划破山河的场景就一直在我心中挥之不去，修仙者人人都有这样的能力吗，他们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