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1 / 2)
醒来已经半夜了,背后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还带着一种又累又麻的瘫痪感,上半身不能动弹。
入目的是花青色的帐幔,房间忽明忽暗,看上去即压抑又让人觉得难以透气,房中摆着一张圆形木桌,啊承坐在桌子旁,双眸望着窗外的夜色,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一段时间没见面,啊承的五官又硬朗了,人瘦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比之前更盛了。
见我醒了,走过来,坐在床边。神色不冷不淡地看着我:“是不是很疼,你背后的瘀血很严重,不能乱动,郎中说整个后背都黑紫大半,背后瘀血积聚怎么也半个月左右才能完全好,还会伴有麻痛感,内脏也被震伤,要好好休养。”
我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苦笑道:“疼,很疼。咱们之间的缘份真深啊,这都能被你碰上。之前在缘法寺我还把话说得这么绝,未曾想,今日这条小命还得靠你施恩,才能保住,人啊,话还是不能说太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伤成这样。”
“乱发善心,不小心着了小人的道而已”我无可奈何的说。
“善心?你那叫多管闲事,那叫惹事生非,应该更贴切。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你能不能自私点,先照顾好自己,你出了事你有没想过你身边人怎么受得了,他们怎么活”。
“我不多管闲事你还有机会站在我面前吗?那你呢,你当初在山洞躲谁,又是被谁砍伤的,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的亲人知道吗?你有没想过你亲人的感受。”
“大丈夫生于世间,当立鸿鹄之志,成就一番伟业。通往伟业的道路没有一条是康庄大道,往往都是荆棘满布,充满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这些路都需要鲜血和生命铺设,才能走得稳,走得远。我没得选,我的家族也没得选,知道吗?”
持续不断的疼痛占据了我的大脑,背疼,头疼得要炸开,手用力抓着被子,身体不断的颤抖,满头大汗,也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
“那郎中有没说,要多久才能不痛,怎样才能止痛,这痛会持续多久”我笑着哭问啊承。
看着故做坚强的我,啊承一脸不忍,不断地帮我擦泪擦汗。
“再忍忍,再忍忍,一会就不疼了。”
啊承低沉浑厚,又略带磁性的声音不断的安慰我,疼痛带来的烦燥,因为啊承的安慰,得到了一丝安抚。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还传来一道年轻的男子声音,“爷,药好了。”
“拿进来,”啊承的声音和话语透露着威严和不容置疑。
就在男子放下药,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啊承又突然说:“找个郎中回来候着。”
男子愣了愣,“是,属下马上去办。”
啊承一脸阴晴不定的表情问我:“到底是谁打的你,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歹毒,能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下如此重的手,这种报复心强,手段又如此狠的毒瘤,不能留。”
我的精力都在应付身体的伤痛上,啊承说什么,我都没心思听。
只有泪水止不住的流和哽咽声,不能放声大哭是我仅留的尊严。
啊承一脸心疼的看着我。
“乖,不要哭了,等下把药喝下,睡一觉就不疼了”
喝药后,身上的伤痛把我折磨得精疲力尽再加上药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一晚上都在疼痛中醒来,在精疲力尽中入睡。在迷迷糊糊中总感觉脸上和手心有什么东西在动,还传来微微清凉的感觉,在轻轻地抚慰我的不安。
早上,被夏天炙热的阳光唤醒了,听着夏蝉的鸣叫,往来的人群的欢声笑语,感觉自己逃过一劫又活过来了。
啊承手上端着粥和药,推门而进。
眼光交汇那一瞬,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让我有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