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1 / 1)
啊承不悦的反问道,你又怎知我不是个踏实过日子的呢?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郎中也兼媒人之事?还是老牛吃嫩草,想坐收渔翁之利?
老郎中听啊承这么一说,脸都变色了,我还没见过哪个踏实过日子,还一身刀伤的。小娘子趁他死不了,赶紧跑吧。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万一哪日你死了,人家小娘子还要背上克夫的骂名,年轻人不要太自私,说你,你还不服气。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反唇相讥,房间的氛围越来越紧张,我只好送了老郎中出去。
老郎中得意的说,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你男人和我吵架时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死不了的,死不了的,饮食要荤素搭配,注意伤口不要碰水不然容易发炎。抽筋就多替他按摩。
我愣住了,还没见过哪个郎中,像他这样的,脾气不好的病人都要和他打起来了,人都是劝合不劝分,他倒好直接当人的面劝分,不被人打算运气好了,他还像个老顽童一样在邀赏,怪不得能在医馆和病人吵起来,唉╯﹏╰。
我问老郎中,他的脾性一直如此吗?
没想到我会突然这样问,他正了正脸色,说对合他胃口的人才会好言相劝,倒他胃口的人,多讥讽几句而已。
这话回答得模棱两可的,我是合他胃口还是倒他胃口的人呢?
每天的工作熬药、熬粥,擦身子、按摩、检查伤口、特定功能的排泄服务,像老祖宗一样的侍候下,啊承的身体一日日的恢复起来了。但我的工作也丢了,管事说我太懒还不服从管教,脸色如柴像得了瘟疫一样对食肆形象不好,工钱扣着也不发,要赔偿他们食肆的用人损失,我连解释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被赶了出来。
我深觉无奈,只能垂头丧气的走回去。
我在屋檐下坐着发呆,啊承问我为什么不走?拆了线,啊承可以下床活动,但不能干粗活。走?走去哪里?
得看你自己想去哪里,当初跟着我并不是你的本意,跟在我身边不走还是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心中一股无力感升起,道或许你生活的环境是适者生存,弱者淘汰。但你能不能不要把好心当驴肝肺,你有什么能给我的,带来一身伤,我还要像下人一样,日夜伺候你。跟着你,我天天提心吊胆,你受伤的日子我每天都过得心惊肉跳,你脸真大,到目前为止你什么都没给过我。话本人都有写,救命之恩应以身相许,你就是这样对救命恩人?
啊承一脸冷漠道,你出现的时机不对,留你在身边不过想看你耍什么花样而已,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不是为名利就是要我性命。想挟恩自重,你还不配,以身相许?重新投胎选择一个好点的出身和样貌,或许做个外室我还是可以接受,哼!啊承说完便一脸不屑的走回房子里去。
我不明白人变脸怎么变得如此之快。
此刻所有的委屈都化成泪水。
老郎中说对了,我们不是一路人,走的路不同。我也有自知之明,也不图什么回报,我真心实意的付出,不掺杂任何杂质,但能不能不要换来的是质疑。
兜兜转转,命运还是回到了原点,从郢阳城到燕城,我还是坐上当初出村子一样的牛车,我把自己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