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蛟龙出水,风雨兴焉。(2 / 2)
风雨稍歇,路上泥泞,又多水汪,马车摇摇晃晃走的,慢慢走到书院。
去往孙大儒家也是轻车熟路了,拜师这些年来,黄远在花鹿洞书院没少去孙大儒家请教学问。
孙大儒家距离紫阳书院不远,走了大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孙大儒也是家境殷实,土木结构的院子,铺满青色屋瓦,镶绿剪边,正中镶嵌梧桐木匾额,上书孙府二字。
大理石铺就点点地面,闪烁着温润的光泽,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府邸,红木雕刻的屋檐上,凤凰振翅欲飞,在朦胧细雨当中,仿佛更添一股神秘感。
孙大儒家夜不闭户,可以直接走进去,院子里栽着一丛竹子,给院落增添了几分诗意。
走进门时,年纪都快八十了,孙大儒依然身形健朗,双鬓乌黑,正在整饬自家的竹子。大雨淅沥,积水堆积在竹根底下,孙大儒担心竹子被水涝死,正拿着锄头,修建沟渠,给竹子排水呢。
“恩师。”黄远进了院子,就对整饬竹子的孙老夫子拱手行礼。
“哦,是平安来了啊。”孙大儒没有回头就知道是黄远来了,有感而发的孙老夫子一边整饬竹子一边问黄远道,“黄远,对这竹子,可是有什么感悟啊?”
对竹子的感悟?
黄远有些不太明白孙大儒的意思,看向孙大儒正在整饬的竹子,风吹雨打,竹子仍倔强着自己的翠绿,于是开口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学生自当学习其风骨。”
孙大儒闻言,放下锄头,赞许的说道,“你能有这种想法,吾甚慰心。”
说到这,孙大儒扭头看向黄远,“黄远啊,你想的很对,但人不光要有傲骨,还需要审时度势,一时退让,乃是为了海阔天空。”
“学生受教了。”黄远受益良多,深深做了一拱。
黄远自是明白,孙大儒这是在提点自己,生怕这段时间得意忘形。
“你这老头子,干嘛还让黄远陪你淋雨,黄远快来,尝尝师娘做的糕点。”
师母看着年方四十个子高挑,身躯丰满,气质沉稳干练,身上也带有一股书卷气。
“呵呵,谢过师母,还是先请老师休息吧,这点活,弟子年轻,身体壮硕,扛得住。”实际上,黄远两人都有修为在身,根本无惧风雨,说着拿起院子里的铁锹、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你这孩子!”师母嗔怪。
孙大儒捻须一笑,继续整饬他的竹子。
没用多久,院子里的积水顺着黄远开拓出的沟渠流了出去,门外也清扫除了一条长长的路。
双方分宾主落座,黄远微微端起一旁的玉盏,并未直接饮下,而是放在鼻下,轻轻闻了一下,脸上露出一股陶醉的神情。
“这是匡庐山顶上的云雾茶,于山顶吸收日月精华,山间云雾于书院文气,般在谷雨后至立夏之间方开始采摘,你要喜欢,回头带两斤走”
黄远闻言,连忙细品了一下。只见其一长约3厘米。茶外形饱满秀丽,一芽一叶为初展标准,色泽碧嫩光滑,芽隐露。芽肥毫显,条索秀丽,香浓味甘,汤色清澈,是绿茶中的精品,以“味醇、色秀、香馨、液清“而久负盛名。饮一口,只觉元神都清爽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