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文教会(1 / 1)
文化教授会在总高政治部大楼后面,三栋品字形两层楼房内,当中是一个大操场。教研室主任谷奇,是在旧社会上过大学的‘三八式’老干部,教员共有一百多人,分语文、数学、理化三个教研组。语文组分初小、高小、初中三个教学组。我在高小组,教分析文体,写记叙文,说明文,议论文。
总高学员都是营团干部,与之前的学员不一样,都有一些文化基础,只在入校后的预科阶段学习文化,要学语文、数学、理化三门课。
我在上课期间,还是比较辛苦的,一个班有三十多个学员,每天要上8个小时课,备课批改作业只能利用业余时间,特别是每个星期学员要做一篇作文,批改时间不够用,就要开夜车,有时要干通宵,第二天仍要按时上课。由于工作比较累,就抽烟解乏。
在教学期间,部队正在要求营以上干部写自传,由于学员文化水平低,写自传有困难,领导就要我们文化教员帮助学员写自传。因此,我除了教学,还帮助几个营团干部写自传。印象比较深的是,帮助一位团长和一位营长写过自传。那位原来担任一军一师一团的团长,出身雇农,小时候出过天花,脸上有麻点,是一位老红军,他年轻时曾当过红四方面军领导张国涛的警卫排长,他说张国涛曾在红四军内部肃反时,杀害了上万名红军干部,他自己也参加过处决干部的行动,那时他还是文盲,只管执行命令。后来,经过整风,才知道张国涛的错误。
那位营长在抗美援朝战争中,是获得道峰山英雄营称号的营长,也是一位抗日战争时期参加革命的老干部,他对抗美援朝战争中,由于我军武器装备落后,美军炮火密集,使我军伤亡很大,痛心疾首,记忆犹新。在一次战斗中,他所在的营伤亡很大,只剩下十几个人,这时上级要他们营撤出阵地,而在他们手中还有被我军俘虏的二十多个美国兵,为了撤退时不暴露目标,减少负担,不得不把俘虏全部干掉。
由于我在总高文教会教学工作中,积极努力,成绩显著,在每年的评教评学中,都曾立功受奖,1952年12月,1953年6月,1955年12月都是立三等功。
如1952年12月27日,由总高第一机关政治处批准、政委签名的立功事迹是‘一、教学态度端正,工作积极负责,完成教学任务成绩显著;二、教学方法上能想办法肯钻研,并及时总结;三、教学关系较好,教员间能团结互助。’
1953年6月,由总高第一机关政治处批准、政委签名的立功事迹是‘教学态度认真积极,一贯安心,能愉快接受任务,对上级指示,坚决执行,能按时完成教学任务;对业务钻研,能帮助学员改进学习方法,获得一定成绩;能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虚心接受意见,改进教学方法’。
1952年下半年,从学员队集中到文教会后,睡觉和办公开始分开。按教学内容分组后,高小语文组七、八个人,住在西边大楼二层一个大房间里,每人一张小木床,由睡通铺,改为睡床铺;在北面大楼楼下一间比较大的房间里,有供备课、批改作业、开会用的办公室。由于我们文化教员工作比较辛苦,所以,校里为了鼓励我们努力工作,给我们享受营职待遇,按营职发津贴费,吃中灶,八人一桌,大米、白面,四菜一汤,有荤有素,生活有了很大的提高。
因每天到学员队去上课,没有手表计时很不方便,于是,我就在存了一些钱时,托原来在中国实业银行工作的同事在广州替我买了一块手表。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戴手表。
1955年我又买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这样我到学员队去上课,就省了不少时间,在节假日,就和同事一起,骑自行车进城到新街口去逛大街,有时还上馆子吃饭,改善生活。
我们教学组的办公室在北楼楼下,楼上是一个大会议室,晚上被用来当跳舞厅。那时会跳舞的老干部很少,所以每次开舞会,因为人少,舞场很冷清。
有一个夜晚,我们正在批改学员的作文,校领导庄田教育长经过我们办公室,到二楼来跳舞。[听说庄教育长曾在战争年代,被党派到苏联军事学院去留过学,在苏联学会跳舞。]庄教育长推开我们办公室的门,我们看见是校领导来了,就立即站起来向他敬礼,庄教育长笑着说:“小伙子们辛苦了,要劳逸结合,暂停工作,跟我上楼去跳舞,楼上男同志太少了。”我们到楼上看见没有几个男同志,都是女文工团员坐在一边,庄田教育长就叫女文团员教我们跳舞。经过多次参加,我很快学会了各种舞步。
1955年实行薪金制、军衔制,我被授予中尉副连行政18级,按副连18级领工资,三年后,调为上尉正连,一直到1965年取消军衔,我被评为正连17级,按17级领取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