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告一段落（2 / 2）

…

“呼…”

“看了看片子，脑组织基本完整，颅内也没有再出血，大家可以松一口气了…”

“这样的结果也很好了。”

“没有伤到脑子真的是奇迹。”

“我去和他的战友说一下吧。”

…

“雨渐，你听得见吗？”

“雨渐？”

“他没法反应的，只有等哪一天，他的脑子恢复好了，才能醒过来。”

“哎…有什么办法最有利于他现在的情况吗？”

“医疗舱，他可以在里面慢慢恢复…”

…

“所以？我就被关在这里了？”

李雨渐出现在一个纯白色的空间中间，四周什么也没有，白色的地板一眼望不到边。

“什么情况？”李雨渐摊摊手，感觉听到了什么声音，又好像没有听到。

“啊啊啊啊！…”

这喊声越来越大，吸引得李雨渐抬头去看。

一个人从顶上掉了下来，这速度，李雨渐估算了下自己如果去接，一个人就被劈成两个人了，赶忙让开位置。

“啪！”

那人狠狠地拍在了地板上。

“你没事吧？”但是李雨渐想的确是，怎么可能没事啊！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是“堡垒”，也得砸成灰。

“我…还好。”那人慢慢地爬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面对李雨渐微笑了下。

这让李雨渐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长得和我一样？”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两人大张着眼睛试图从彼此身上找到不同点。

“还真的一样。”

“除了有些痣不一样。”

两人一起摸了摸下巴。

李雨渐十分好奇，这位从天而降的复制品，怎么会到这里来。

“你叫什么？”

“李雨渐。”

“我不会精神分裂了吧？”

李雨渐稍稍回忆了一下，自己在昏迷前…

剧痛！

李雨渐痛得抱起了头，他也一起，两人瘫在地上感受着那剧痛带来的神经痉挛，就好像烧红了的刀劈开了自己的头颅，连带着每一根神经都燃烧了起来。

“佩里诺尔”的盾牌被炮弹击飞，反重力平台过载护盾迎面冲来，自己试图伸出双手挡住巨大的反重力平台，脑神经连接的画面被它的尖端破开。

“轰！”

随之而来的尖锐弹片撕开驾驶舱，就好像用刀子划开快递盒子那么简单。它们在驾驶舱里四处弹跳，摧毁了一切，划开了我的腹部。

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

李雨渐满身冷汗，虚脱，躺在洁白的地上，留下一个汗湿浸透的人影。

“我死了吗？”

李雨渐转过头去，看到了他也在看自己，同样满身冷汗，虚脱无力的样子。

“应该没死，如果你死了的话，就不会和我聊天了，”他气若游丝，还好两人离得近，不然李雨渐还真的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我是莫名其妙进来的，不是你分裂出来的人格，所以你也不是精神分裂。”

疼痛减轻，两人恢复了点力气。

“你从哪里来？”

“泰拉。”

“泰拉？”李雨渐沉吟了下，“不知道。”

“一个宜居星球。”

两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李雨渐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这样啊，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呢？虽然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就和你看到的一样，我掉进来的啊！”

李雨渐听到这回答，有些蛋疼。

“不是…我说的是怎么会进来的，不可能就从你出生开始就搁这掉吧？”

“嗷！我摔了一跤掉进来的！”

李雨渐还是一副蛋疼的表情吐槽道：“你这一跤是摔在哪里了啊？”

“嗯…给你看看吧？”

剧痛！

天空一片昏暗，曳光弹链和探照灯把压抑的乌云打亮，下弦月淡淡的月光反馈在大地上。

照明弹打上天空，纵横交错的壕沟，交错堆叠起来的沙袋，还有那在空隙之间钻出的枪管，都反射出白光。

远方，黑夜下，一条白线，直通天际。

我知道，那是太空电梯，那多年以前就已经建好了的太空电梯，我们本应该走向太空，把空间站打造成泰拉的星港。

但它为什么会断开？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向繁荣发展？为什么我会拿起枪和那些与我相同的人们互相射击？

我持着枪，喘着粗气，身上的防弹背心在跑动中一颠一颠，稍作休息的时候，我在沙袋之间的空隙中，看到了对面，也是如此冰冷的眼神。

我打了多少年仗了？本来我应该毕业之后，去寻找一个理想的工作，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我准备好了，握紧手中的武器，准星套在了他的脸上。

我们想逃，但是除了那大气层之外，还有哪里是不被污染的呢？

我们原本可以改造世界，但是却因为…

“坍缩事故”

我们不得不为了那越来越小的，越来越紧迫的生存空间而相互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