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全名(1 / 2)
“这人,确定脑子没问题?”饺子一脸茫然得望向我。
我也看不懂这项操作,慕容清烟五官抽搐,显然也被惊到了。
那个中二青年见慕容清烟没说话,指着自己,又指了指手机:“我,鬼妈妈,咱手机里约好的。”
没错,是约好的,可没人要跟你相亲啊。
我无奈得扶了扶额,感慨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饺子躲在一边忍不住偷笑,慕容清烟瞪了她一眼,转头扯谎道:“亲,不好意思,我结婚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这么年轻就走进了婚姻的坟墓?”中二男有些不敢相信。
慕容清烟忍着没发火,微笑着点了点头。
中二男的脸一下就垮了,随即又面带希望得看向饺子:“小姐姐,你肯定没结婚,我绝对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饺子亮了亮自己的铁拳,皮笑肉不笑得道:“我爹我舅我叔我大伯都是警察,你确定想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盘问最多的女婿?”
一句话又把中二男的小火苗给掐灭了。
慕容清烟看了眼手表:“好了,跟我们走吧。”
然而就在他准备跟我们进七号楼的时候,中二男突然来了一句:“不对,咱们钱还没谈好呢。”
图不了色,就只能图钱了,这个人还真是现实。
我有点不敢相信得问了一句:“你真叫鬼妈妈啊?”
对方嗯了一声,问我有意见吗。
我答道:“意见倒是没有,建议有一条。”
中二男回道:“说来听听?”
我告诉他:“你可以把你那头像搞得招桃花一点,昵称最好也别弄的那么阴间,不然哪个阳间小姐姐约你出来相亲。”
本来我是想讽刺他的,但是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只能话锋一转,貌似真的帮他考虑了一下。
中二男眯了眯眼睛:“这个建议不错,就是不太适合我那个号的风格,不过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以后有生意记得找我哟。”
说罢,他还给我比了个小心心。
我彻底被打败了,让他赶紧带路,钱什么都好说,只要主意不打我身上,怎么都成,反正钱又不是我出。
慕容清烟也懒得跟这个羊毛卷多计较,随便掰扯了几句,就让他进医院了。
谈好价钱以后,中二男得意得摸了摸自己额前的羊毛卷:“得嘞,自我介绍一下,余周周,合作愉快!”
我们干巴巴笑了一下,没把我们的名字告诉他。
当来到七号楼以后,羊毛卷径直向电梯走去,我赶紧阻拦:“这里的电梯经常失灵,最好还是别坐。”
羊毛卷跟看一样瞥了我一眼,随即眼睛一转:“走楼梯,得加钱。”
慕容清烟耐着发火,咬着牙说了一个字:“加!”
羊毛卷正要掏手机,饺子笑眯眯得说道:“这么麻烦干嘛,结束以后直接扫码给你。”
可能有了之前的铺垫,羊毛卷知道慕容清烟财大气粗,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我们由楼梯间而上,一层又一层,直到来到第七层的时候,羊毛卷停了下来。我们看向他,指着楼道那个大大的数字7,提醒他还没到。
羊毛卷摇了摇头:“谁跟你们说96就是在九楼了,那个手术室就是在这里!”
我们面面相觑,羊毛卷解释道:“这底下不是有负二楼吗?那个时候,负二楼是当作一楼用的,也就是说以前96事实上是76。”
我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我们在九楼没找到……”
羊毛卷继续在前面带路,七层的冷气开得很足,一进去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由于这一层的灯坏了好几盏,所以光线不是特别好。
羊毛卷倒是习以为常,继续在前带路,不知道为什么七楼的设计很奇怪,别的楼层都是一通到底,而这里的尽头却有两条分岔路。
羊毛卷解释道:“那是因为,这两条路的其中一条是跟另外两栋楼连接的,方便患者去取检查报告。”
我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从这里走的人应该很多,可是这会一个路人都没有?”
羊毛卷冷笑道:“那是因为七楼早被封起来了,分岔路的另一边就是小型手术室,当初那个女学生的流产手术就是在那里面做的。但是你们也知道,掉出来个僵尸婴儿,后来那条路就不太平了,连带对面那条也开始出问题,过路的行人经常能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有时候是尖细尖细的阴笑。”
后来行人哪怕是绕个大圈,也不在那里走了。
说着说着,我们就来到了尽头的分叉口!
羊毛卷带我们拐进了左手边,一边走一边提醒我们声音小点:“虽然现在是中午,但是尽量别大声喧哗。”
话音刚落,我们就看到那条小道贴着的一张血红告示:“禁止大声喧哗!”
红艳艳的文字映在雪白的墙壁上,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冲击。
我咽了咽唾沫:“这么久了,警示牌还那么清晰。”
羊毛卷回头朝我嘘了一声,一副蹑手蹑脚的样子:“这里就是鬼哭长廊了,听说在院长把僵尸婴儿丢进婴灵池以后,每到半夜这条走廊就会响起渗人的哭声,喊着自己好疼,池子里的水好凉。”
“它要找妈妈……”
随着我们的进入,整条走廊越来越黑,阴森森的就好像密室逃脱般。
饺子突然抓上了我的胳膊,差点没把我吓一跳,当我猛地看向她时,她艰难得咽了咽口水,朝我做了一个口型:“我怕。”
这下我也不忍心责怪她什么了。
只是这条走廊实在太阴森了,没过多久,羊毛卷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前面一个房间说道:“那里就是96手术室了。”
手术室落了两把大铜锁,门上还贴了好几张黄色的封条,一层层的,生怕别人误闯此地。
羊毛卷告诉我:“什么封条,那是符咒!”
原来当年僵尸婴儿的事情发生以后,院长请了好多高人,但是指标不治本。
就算白天医生做手术的时候,没再看到僵尸婴儿的影子,半夜鬼哭的声音也消停了几天,可是直到有人晚上下班迟了,从鬼哭长廊经过的时候,就会看到有道小小的影子在走廊尽头盯着他笑。
那人吓得立即逃跑,第二天就起了高烧。
还有的护士查房的时候,感觉脚下冰凉凉的,一看居然是个浑身漆黑的无脸婴儿。
饺子已经被吓得发冷汗了,偏偏羊毛卷说的还都是我们想知道的,帖子后半部分的内容:“直到一个护士介绍自己的远方姑妈试试。”
“那个女的是当地农村特别有名的神婆,据说生下来手里就带了一搓白米,后来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米婆。”
我跟慕容清烟对视了一眼,说道:“米婆?”
羊毛卷点了点头,回答道:“对,通俗意义上的神婆,是可以沟通阴阳两界的灵媒。米婆可以问米招魂,当初就是她找到了僵尸婴儿,平息了一系列诡异事件!”
我看向羊毛卷,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饺子也很奇怪:“照理说,这是属于第二人民医院的秘密,外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羊毛卷嘿嘿一笑:“你们忘记我是干啥的了?我要啥都不知道,能把故事编的那么好看?不过吧,这第二人民医院的事儿,其实不少上了年纪的老人都知道。”
第二人民医院创建之初,其实叫做静川市有色矿产职工总医院,有色矿产是家大企业,工人生病体检都在矿产职工总医院进行,享有员工福利,当然附近的居民头疼脑热也可以在这里治病。
直到几年前,有色矿产职工总医院移交静川市管理,这才正式改名为:第二人民医院。
“起初僵尸婴儿的事儿被当时的院长给捂下来,但是接连几起医疗事故,让医院的声誉一落千丈!尽管米婆的出现,让这里再没发生过怪事,但医院的气运却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当年很多知名医生陆续辞职,没多久,院长也以自身病重无法继续担任相关职务为由,辞去了院长一职。
说是主动辞职,其实是被逼的!
医院连年亏损,直到被接管改名,才渐渐摆脱以前的颓势。
想到这里,我顿时明白了九楼那个老头的怪异神情,看来僵尸婴儿的事儿,他是知道的。
羊毛卷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继续刚才的故事。
当初听说这桩灵异事件跟婴儿有关,米婆是不愿意接的,因为用她的话来说,她们这种人能与神灵或鬼灵沟通。
若有无主冤魂扰了阳间人清净,缠上了不该缠的人,米婆要问清楚缘由,或和谈或威逼,令冤魂退去。
若是阳间人夜夜噩梦缠身,觉得亡故亲友离世匆忙,有话未交代,米婆要将阴间的鬼魂带到阳间来,附身于己,知其不甘,了结心愿。
可米婆有三种人不碰,一不碰婴儿魂魄,二不碰新娘魂魄,三不碰自尽而亡魂魄。
俗话说无知者无畏,婴灵意识混沌,还未成型,喜怒无常,由心性而发,出手也没有轻重。
新娘怨念深,一袭血红嫁衣更是有极大几率化作煞,毕竟死人穿红衣易为厉鬼。
自尽而亡之人,自己都敢杀,更别提旁人了……
因此,米婆有了这三不问!
米婆担心会犯了仙家传下来的忌讳,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但院长跟一众医护纷纷下跪哀求,若是婴灵的怨气安抚不了,不仅是医院开不下去,他们几个的性命也难保。
米婆百般纠结,最后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怀着一颗怜悯之心答应来医院试试。
当年米婆就是在女学生做流产的96号手术室做了问米仪式,她证明了是有婴儿的魂灵不散,一路撒米一路来到了婴灵池。
就在这时,羊毛卷也已经带我们到了地方,指着不远处说道:“这里,就是婴灵池了。”
原来所谓的婴灵池是一个中型排水池。
这里不知道有多久没人来了,地上到处都是污水痕迹,看来连清洁工都不曾踏足。
婴灵池前面立着一个供台,上面的贡品早就腐烂了,发出一股股难闻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羊毛卷自从进来以后,还点了一根白蜡烛进行照明。
他说道:“当初米婆来到这里后,突然咬破了手指,疯了一般在墙壁上乱写乱画,谁也不敢上去阻拦,可就在米婆停下以后,墙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带血的婴儿,而那个婴儿的嘴巴还在吮吸自己的手指头。”
米婆满头大汗,俯身跪地,其余的医护也都磕头赔罪,表示自己已经知错了。
后来米婆在池前设下这方供台,命当初所有参与堕胎手术的人进行忏悔,每一天都要跪地求饶,连续忏悔七七四十九天,直到婴灵满意为止。
若是婴灵还不满,他们就要再继续一个七七四十九天的轮回。
“那女学生跟院长呢?”饺子问道。
羊毛卷回答道:“米婆让那个女学生认婴灵为自己的孩子,必须要发自内心得对他好,让他感受到母爱,这样才能感化婴灵。”
只有这样,婴灵才会柔软,不再恶作剧得报复所有人。
女学生是真心知错了,连同院长一起忏悔,恳请得到婴灵的原谅。
他们给婴灵取名为“小为”,逢年过节都要来这里上香,买孩子喜欢吃的东西,孩子可以穿的小衣服。
只有大家真心把婴灵当作一个孩子对待,而不是怪物,才能一点点化解对方的戾气。
慕容清烟皱起眉头,问道:“这样真的有用吗?”
羊毛卷点点头:“当然了,只不过那个米婆走了以后就再也不肯来了,说这一趟起码折了她好几年的阳寿,若是成了,说明婴灵良心未泯,内心还是渴望母爱的,若是不成,那就算再请她回来几遍,也毫无用处。”
从那以后,七号楼算是安稳下来了。
饺子站在那个婴灵池跟前,忍不住道:“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羊毛卷说道:“当然了,你没看到那个供台啊。”
饺子盯着婴灵池,皱眉道:“可这里怎么看都不像能处理掉婴儿呀,这个孔这么小,婴儿再大也冲不下去吧。”
羊毛卷翻了个白眼:“我说院长是把胎儿丢进婴灵池,你以为就没有下一步了呀?”
我们有些不明白羊毛卷的意思,让他说的更清楚一点。
羊毛卷继续道:“据真实人士所见,那些被堕胎的婴孩其实都是被剪碎了以后,用腐蚀性液体溶解的差不多了,再从婴灵池冲走。”
换句话说,所谓的婴灵池其实是处理尸体的化骨池……
我们越听越觉得没人性,甚至觉得如果传说是真的话,婴灵的复仇并不为过。
羊毛卷的故事讲完了,打算跟我们算算账准备收钱,随口问了一句:“不过,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们怎么会突然对僵尸婴儿的传说感兴趣?”
饺子扭头看向他道:“因为这栋楼最近又发生了很多诡异事件,大家都觉得……”
就在这时,呼的一声,羊毛卷手中的蜡烛突然灭了。
那一刻,我清楚得看到蜡烛火焰熄灭时候的朝向,就好像有一个看不到的人突然吹灭了一样。
阴冷的寒气顿时朝我们席卷而来……
饺子‘啊’的一下,尖叫出声。
羊毛卷指着不远处的那面墙壁,大声喊道:“影、影子!”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我真的感觉似乎有道小小的影子出现在了墙壁之上,一点点得朝我们靠近……
慕容清烟展露出刑警的威严,拔出腰后配枪,娇咤一声,想要掩护着我们后退。
这个时候的羊毛卷早就打算脚底抹油溜了,只不过这里久未清洁,直接把他摔了个狗吃屎。
我将羊毛卷扶起来,拉着他一瘸一拐得往外撤。
极度的心理紧张下,我好像听到了婴儿的啼哭,有时候又是桀桀桀桀的怪笑,直听得我们心肝儿打颤,双腿发软。
渐渐的,好像不止一个婴儿的声音!
整条鬼哭长廊四面八方都涌来了嘶哑的尖叫,越听越心惊,越听越觉得它们离我们越来越近,甚至就要扑上来了。
我们一路狂奔,直到离开整个七号楼这才停下。
四个人坐在楼道口哼哧哼哧得喘气,羊毛卷用袖子擦了一把脑门的汗说道:“刚才什么情况。”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