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王陵母以死明志（1 / 2）

项羽从千里之外的荥阳赶回彭城少则半月，多则一个月，因为沿途还有汉军小股武装骚拢。靳氏兄弟，刘泽、傅宽等虽然在项羽面前掀不起大浪，但是添乱他们不用刘季、张良、审食其教都会。项羽座下乌骓马日行万里只是传说，即使是真，步兵也没有马快，所以他直至大汉二年腊月才回到彭城城外，与吕泽、刘贾大战一天，对方认输撤兵后，他才得以进城。

进入腊月，大雪纷飞。项羽以为三晋前线己方处于优势，钟离昧与项庄等既使战术不能扩大战果，也能保持战略上平衡，于是将自己的战略重点放在了巩固彭城为中心的后方。向砀郡、丰沛派出了地方官员，可是南阳却因龙且没能将王陵与高起等剿灭而有一半县邑官员无法上任。

腊八祭灶日，项伯做东，范增做陪，请刘太公，吕雉等吃饭。其实是要说服王陵母答应叛汉归西楚。

酒席开始。项伯举觞开口说：“快要过年了，事多。就借祭灶日请汉国留在西楚国的家眷吃个饭，过年时就不再请了。”见吕雉等皆没有应声举觞，他笑笑说：“亲家母带个头。”

“亲家公为主，俺为质，是汝的阶下囚。为什么在两国交战正酣时，抽空请俺喝酒？”

“自古有打罪骂罪？没有饿罪。饭要吃，酒要喝。临走再给带上二斤茶叶。”

“慢。请问西楚大司徒。俺犯有何罪？”

“汝与刘季挑战西楚权威，既对不起故上柱国的知遇之恩，也对不起霸王陛下的兄弟之情。”

“霸王无道。汉王刘季是通过神仙告之故上柱国在天真魂，替他教诲项羽。”

“刘季犯有挑战大宗主国西楚权威的大罪，尔作为他的原配却在此用鬼话狡辩。”范增没有项伯那么客气，他指着吕雉说：“西楚就是当今天子国，与周代的周一样是天下最大的宗主。”

“那么范谋士立的共主楚怀王算什么？”

“楚怀王等同春秋五霸，只是诸侯名义上盟主，勉强算灭秦共主，是个过渡性王。戏下分封废楚、赵、魏三国为西楚、九江、临江、衡山、河南、西魏、常山、代八国。楚国不存在了，所以怀王就成了只有一县为汤沐邑的义帝，一个没有国的义帝只是徒有虚名的花瓶，不享天子之实。”范增不以为然说：“如今义帝已崩一年多了。西楚霸王陛下作为戏下分封的主宰，理所当然地也是顺理成章地成了天子国，纪年为西楚年，当下此时是西楚二年，过了年就是西楚三年了。”

“当初范谋士鼓动刘季的义父故上柱国立楚怀王为共主时是怎么说的？叫陈胜输在自立，只有立楚王室后裔为王，才能成就灭秦大业。”吕雉冷笑一声问：“怀王陛下的大业就是被线拴着，被人牵着的木偶吗？一旦别人事成，他就失去了价值。如今为了西楚的利益，汝竟然放弃替怀王陛下出头，死心塌地地为西楚谋划军政大业。就因为汝在楚怀王时代只是个偏将，随军参事，在西楚汝就成了全军上下必敬之的首席谋士，国家大司空？”

“嫂子。亚父德高望重，希望汝说话懂得尊重。”

“他佩霸王陛下叫一声亚父吗？”作为乡绅受命为太公教化百姓的刘老头口才也是一流的，他冲范增说：“用人朝前奉怀王为天下一尊六国共主，秦灭就来个不用人朝后，假借尊为义帝之名废为无国有土的富农翁。老伙计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范增大吼：“怎么刘吕二族中人总能黑白颠倒，坏透了的贼人却骂别人不义。”

“敢问同龄人，尔是老人变坏了，还是坏人变老了？汉人与霸王兄弟争论如何尊神爱民，尔不是劝和，而是拱火。”

项伯摇头问：“亲家父翁与亲家母呀，尔公媳认为刘季打到西楚烧杀抢掳奸无恶不作，难道俺们还要遵尔等意劝霸王自缚手脚，对刘季听之任之？”

“兄弟？汉王刘季与大司徒项伯是兄弟是亲家，霸王陛下作为侄子难道不知道？刘季教导霸王向善学好难道不是义吗？”

“俺叔侄间反了亲乱了辈，全是刘季到处拉人结拜兄弟所致。”项伯气愤地说：“他与俺还有张良在杞上结拜为兄弟。在盱眙刘季为了赢得故上柱国的信任，竟然又拉着当时只有二十出头的霸王结拜为兄弟，且甘愿给故上柱国当义子。还有秦二世二年，作为刘季的结发元配，汝在丰邑拉着霸王妻虞美人结为姐妹。”他瞪着她问：“怎么全是汝夫妻干的事，却被汝说成了俺叔侄不知礼？

“朋亲讲的是仁义，与血缘亲情无关。”审食其明为劝导吕雉，实则是为主子圆话说：“霸王叫俺主母嫂子没错，大司徒也能叫嫂子。只要霸王叔侄不讲究，主母何必计较！”

“怎么听着审大人的话与亲家母的话一样是歪理邪说。”

审食其陪着笑回：“只是无意识的触犯了西楚国君臣的霉头，并无主观恶意。”

“哼。胡说八道汉国主仆皆是高手。”范增正色说：“与西楚合作，霸王陛下将通令天下，册封尔为汉国夫人。反之刘季将坐实老牛吃嫩草，戚姬将成为汉国唯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