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绝望（2 / 2）

下一时刻，意识领域就对悟空失去了作用。

自由来临！

他的拳准确命中了对手，即便对方扭动了半个身躯。

他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的表情，那是与之前完全相反的另类模样。

不可置信！

震惊！

还有恐惧！

就如同自己曾经交手过的敌人，比克大魔王、弗利萨……，那是在打破他们不可一世的力量和自信时才会出现的独有表情！

“可惜遇到了你！”

悟空的语气变得无比惋惜，连续的打击不断轰鸣在抵抗的十环之上，它们发出痛苦的哀鸣，一点一点向下陷落。

直至此刻，金戈交鸣间，徐文武才重新感受到自己，麻木毫无知觉的躯壳、恍惚懵懂无序的精神。

他就像封入冰水中的鱼儿，感受到了周遭的一切，动作却变得极其缓慢而艰难。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男人，不断挥拳砸向躺倒的自己，脸上满是惋惜，眼中带着怜悯，口中还念念有词。

瞬间，徐文武就像被点燃了思维开关，混沌的意识立刻明晰，无法抑制的屈辱愤怒从心底喷薄涌出。

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凭什么可怜我！

“你这个卑微的垃圾！有什么资格做出这种表情！”

他架起双臂咆哮着疯狂吼叫，十环完全放弃了抵挡，在下坠、挤压、碰撞和悲鸣的短促时间内发出了惊人的能量光束。

这是饱含怒火的狂暴一击，冲天的光柱拔地而起，轰鸣激荡，徐文武扫荡了身体上方的一切存在，持续数秒之久。

这还不够，他更是将光束变为密集的射线，旋转着无死角的将周遭穿透割裂了数遍。

凄惨的窄巷再次迎来了沉重打击，两侧的石墙簌簌剥落，发出低沉的抗议。

于是，绝望真正降临！

对徐文武来说！

在他看来密不透风气势惊人的射线攻击，于悟空来说破绽百出全是漏洞，乃至对方的过激反应，都在悟空的预料之内。

因为，徐文武彼时的行为模式，像极了弗利萨们的临死反扑，含恨出击，愤怒、无用、且自寻死路！

悟空先是后跳避开光柱，接着连连走位闪过旋转攻击，最后，重新回归到对方身前。

他语气平静，诉说着事实。

“你刚刚的表情很到位，跟之前那些对手一模一样。”

“只是我不想再看到，好像你们才是饱受欺凌的一方！”

徐文武疯癫痴狂了，对手淡漠冷酷的宣告言语，将他的尊严狠狠践踏，再次踩弄。

而对方的眼神，平淡的好像看着一只路过的虫子，没有蔑视没有自傲，但偏偏就是这种无足轻重的目光，比真正的傲慢更令他感到羞辱。

“你这个………”

“嘭！”

十环赋予的强大修复力令徐文武得以挣扎扭动脱口大骂，但迅速回应他的是对方的硕大拳头。

他连一句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口。

“汝母……”

“砰！砰！砰！……”

收缩到极致的防御立场，悉数运转的锻体绝技，可在落下的拳头面前脆弱的薄如蝉翼。

真正的、无可匹敌的力量越过屏障与肌肤深入内脏，是寸拳，徐文武深刻了解。

他感到肉体发出撕裂般的疼，骨骼传出破碎般的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尖叫，每一缕神经都在悲鸣嘶吼。

鲜血不由自主地溢出嘴角，每秒数百拳的劲力让他的身体顷刻成为了血肉牧场。

毫无反抗！

死亡降临！

徐文武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清晰认知！

“求求…你，放过…我吧！”

他发出了自获得十环后数千年来的第一次哀求。

“求…求…你，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你到底…是…谁？！”

他回首自己的往昔，发现除了力量与征服，一无所有。

他就要死了，却对人世的一丝牵挂都寻找不到！

“求…求…你…了……”

徐文武的眼角挤出了泪水，沉重的轰击压力瞬间消弭，在气息弥留的最后一刻，他的耳边飘荡出一句话语。

“我是孙悟空。”

“轰！”

一根从天而降竖直劈下的铁柱轰击在徐文武的脑门，十环泛着微光忠诚抵挡，他的意识沉入了无边黑暗。

“是你！”

漆黑的街角，躲过偷袭的悟空，注视着新增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