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章节（2 / 2）
等着我让开的科尔小姐维持着微笑，亲和力满满，远不知道她将经历什么。
（在此之前
还有要说的话。
我：依我个人来看，我觉得一般的父母和儿女之间的矛盾都算不上什么矛盾，你们之间是有血海深仇吗？
科尔小姐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发问，她抬了抬眼镜，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再提让路之类的话，我们两个就这么僵持了一阵，直到她不再和我对视。
科尔小姐：这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优先完成你的学业就好，不必牵扯进来。
我：的确如此，那你又算什么呢？据我所知，科尔小姐的吃供还是在用家里的吧，实现不了独立还叫嚣独立，连家都不愿意回的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底气，可以告诉我些什么秘诀吗？
我没有顺着她的话头继续，而是采取了……更卑劣的手段。
（因为这样就能直接暴露她的真面目了
虚伪而自负，（却又高傲和善良的人——
最无可救药。（最无可救药。
科尔小姐面露愠色，气鼓鼓地挺起胸膛，目露凶光。
（我敢打赌，她的下一句话是：“你又知道什么”
科尔：你又知道什么？我们家的事情还不劳您操心，请让让，我不想在继续这场毫无意义的谈话。
非但没有让开，我向前又踏了一步，针锋相对。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按照科尔小姐的视角，她更像是被住在她家的外人平白无故地扇了一巴掌。
（她得更委屈一点，她得觉得自己更委屈一点，这样对她自己更好
我在自以为是吧，那不是仅以我的视角看来，对她更好吗，这样做……
（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怎么能够迟疑，做决定的人已经完备了考量，接下来需要的是？
服从。
预测，科尔小姐的下一步行动是不理睬我的挑衅，从我的左侧更宽阔的地方绕行。
扇巴掌的力度要控制好，角度不能是向上，向上的抽击有几率造成颈椎软组织的损伤，科尔小姐怎么看也不像是平日会运动健身的人，角度向上力度过大也有可能产生不可控问题，比如瘫痪。
目视科尔小姐的高度比我高上一点，踮起脚的角度应该会刚刚好，要避免巴掌覆盖到太阳穴和耳朵，我的目的是疼痛而不是让她受伤。
要不要扇响一点，算了扇响点关键人物也听不到，之后要趁着科尔小姐震惊的片刻顺势将她绊倒，营造出是强力的一巴掌直接把成年人的科尔小姐扇飞倒地的感觉。刻意去扇个清响也只是满足个人欲望，等等，我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欲望……
（明明是自己第一次出手扇人却没有一点兴奋和紧张，是不是有些异常
啊，毕竟这种小算计，实在微不足道。
现实，科尔小姐好言相劝无果，选择了低头绕行。
我：忍着点。
科尔小姐抬头：你说什么？
我：没什么，记得哭的大点儿声。
垫步，踮脚，很夸张地抡起右手，向着脸颊，适当用力，这些动作就算没有朵朵米娅指导我也能精准地做出来。
挡住身后的视线，趁着被扇而震惊的科尔小姐大脑宕机的空当，向前，扶腰，侧身，卡脚。
啪的一声，是耳光的“质感”。
砰的一响，是屁股的“动容”。
真好啊，屁股，打脸的话，如若位置和角度不对容易出问题的，相较而言，打屁股的危险性几近于无。
与其说是把她摔在地上，不如说是把科尔扭“送”到地上。
天文所外的道路冷清的要命，这个点出来的人仅有科尔一人。
单位虽已衰败，连通的道路却是极度干净整洁，没有过多的尘土，小石子更是一个也见不到……这些都已经过考量。
那么接下来——
科尔小姐没有放声大哭，姿势可以描述为瘫倒在地。
她一手撑住身体，一手捂住被打的脸颊，眼睛里噙着泪，愤怒与委屈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没有大哭大叫，没有上来给我整上一句“你干嘛！”，甚至没有迅速起身，而是恶狠狠地盯着我。
看样子在灰色地带稀松平常的暴力皇都人还是很难接受，理所当然，哪怕再被葬铃糟践几年，只要这里还是“文明”的，就永远不会有明理的人能够接受吧。
（有些过了，不要想那么多，专注于眼前的事情
噢对，事儿还没办完，干净利落地解决吧。
居高临下，恶棍嘴脸。
我：离家在外，父母的关心你是充耳不闻，更别提反过来关心下父母如何，独居搞研究，也没看你有何精进，用着家里的钱，埋怨着家里的人，哪怕今天回去看一眼呢？
肉眼可见，科尔小姐血气上涌，脸涨得通红，断断续续地吸气呼气，声响粗重。
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戳中她的痛点。
临行前，通过旁敲侧击，虽不知道科尔父女的具体矛盾是什么，但也能知道多半和事业相关。亲人之间的这般矛盾，算得上什么大恨，赌气到最后徒留悔恨，从不是通向美好结局的路途。
更何况这个女人压根没能独立。
科尔：也轮不到你来操心，你还，还。还动手打人，你——
我刚要再说些砭心之言，另一股想法却阻止了我。
它像是藤曼一样生长，最终紧紧缠绕着我的语言中枢。
（吵架不是我最不喜欢的事情吗？争执更是如此，再说下去就是把她当成自己负面情绪的排泄口了不是么？
不置可否。
（最后的这点时间，不如这么来说——
（你的态度也好，生活习惯也好，理想也好，事业也好都与我无关
我：你的一切，这里的种种都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也在你的家庭中叨扰了一段时间，那里不存在无法原谅的错误和无法协商的问题，目前来看，你连踏出一步进行沟通的勇气都没有；你不能指望着一次沟通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你有持续沟通的勇气么？离家在外，离群索居就能表现你的决心？
我：你的家庭是我见过最温馨和谐的地方之一，我不明白你这种连持续沟通都无法做到的人，怎么能把离家出走，伤害父母的事情做得这么决绝，回去和你最亲近的人多聊聊就那么难？
（你心里也挂念着他们，我能帮你制造一个契机，不如再尝试一次
我：看到父亲来找你，你心里也有窃喜吧，年纪比我还大，葬铃之灾都经历过的人，给个台阶抓紧下。
我：别拖拉着，等着后悔。
科尔小姐也有嘟囔和嚷嚷，可我完全无视她，噢，“冷落”说不定更好一些。
哈，我也是自顾自地说我想说的东西罢了。
她是那么自我的人，那我也用“自我”的方式和她交流，不也挺好。
整理衣物的科尔小姐眼圈泛红，一声不吭，该说是坚毅还是什么别的，年长的成熟？
最后一步了，我又一次夸张地抡起巴掌，抡起很高。
（青涩
我：懦夫